音。要救她。一定要救她。
接着——
「——!」
大概是权水弹爆炸造成坍方。
耸立在村落旁边的山体缓缓崩塌——化为土石洪流倾泻而下。
受到猛烈的冲击,砂土形成怒涛。
瞬间便吞噬掉身着蓝色和服的女孩。
「琴音——!」
晓月发出声嘶力竭的叫喊。
在那波土石洪流里,只有白皙的手幸免于难,仍露在外头,这是奇迹吗——还是「什么」的恶意。
「琴音,琴音!」
马上挖出或许还来得及。
晓月在心中想着,跪到白皙的手旁。
不过——
「——!」
吱嗡——与白皙的手相距咫尺,机关甲胄伸脚踏了下来,依然松软的土砂大幅度下沉,这情景就发生在下一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口里发出带有哀恸之色的呐喊,晓月开始搔抓砂土。
他完全忘记身旁还有机关甲胄存在。手指的皮裂开,鲜血四溅,但晓月无暇顾及这些。来得及,还来得及,应该还救得了她,晓月如此说服自己,手里挖刨着土。
他不停地挖。向下挖。向下挖——
「……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指尖刮到又红又黑的泥土。
照这个样子看来,那恐怕是土壤被渗出的血染红。
机关甲胄抬起那只脚后,砂土里嵌了一个脚印,正中央正慢慢渗出红色的东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就像枯萎的花一样,纤白玉手无力地软倒在地。
看到这副景象——晓月发出悲吼。
……
回忆有如昙花一现。
忆归忆——
「——!」
不知名女孩的白皙手腕,正逐渐沉入浪涛里。
那只手,跟那一天的琴音之手极为神似。
「——唔!」
〈红月〉按照他的意思行动,伸出钢铁手臂——捞起在燃烧货物间漂浮的女孩。
女孩似乎完全昏过去了。她在机关甲胄的手中,浑身瘫软无力,没有任何动静。比起胡乱挣扎,这样反倒省事多了。
周遭情况依旧一片混乱。
接着——
「可恶!」
晓月不快地出声咒骂。
抱着〈红月〉之手捞起的女孩,他再度扫视四周——却遍寻不着白色机关甲胄的踪影。
●
海面上一度陷入混乱。
白色机关甲胄射出的权水弹四处散燃火星,载运着机关甲胄和诗织等人的阿艺藩船只,也开始燃烧起来。看来除了权水外还混入油,浮在水面上的东西开始燃烧,火势愈扩愈大。
「诗织大人——该如何应对?」
「兵卫。总之优先营救水手们。」
乘坐在机关甲胄上、随侍身侧的副官——泷织兵卫如此提问,诗织朝他答毕后便将自己的机关甲胄〈升星〉驶向海面。兵卫的〈月轮〉也随之降落在海浪上。
载运的木箱、沉船碎片在浪潮间漂流,其中有好几样都喷窜着火舌。
就算没溺水,以肉身待在那还是很危险。
不过……
「就是那具机关甲胄!」
一些阿艺藩机士跟他们同行出动,却不把水手们放在眼里,而是瞄准这场骚动的元凶——将黑色机关甲胄紧紧包围住。已经让白色机关甲胄溜掉了,就算只有剩下的黑色机关甲胄也得收押,他们大概打着这种算盘。
「立刻把姓名、身家报上来!」
阿艺藩的机士们盛气凌人地下令道。
不过,黑色机关甲胄并没有给出任何回应。他捞起疑似搭于沉船的女孩,将她怀抱在手中——
「未经幕府允许,就算贵为武士,持有机关甲胄也是违法的!若不表明身分,可要视你有谋反之意了,如何?」
阿艺藩的机士们语气更为加重地质问道。
然而,对方还是没有反应——
「大家,围上去!」
阿艺藩的机士们已经不耐烦了——他们操纵的机关甲胄各持武器,朝黑色机关甲胄包抄过去。
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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