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礼服,是否有些不适合您?」
「连、连你也!」
托尔边用手拄著下巴歪头思考,边打量著我的礼服造型。
被他这么一说,我俨然彻底惨败,沮丧地垂低肩膀。
「唉……其实这套礼服是借来的,刚才也被弗雷嘲笑了一遍。」
「弗雷殿下是吗?您跟他刚才对话的感觉很亲密呢。」
「嗯,毕竟同组嘛,那家伙在王宫里好像也没有容身之处。同样身为被排除在外的异类,这种时候就聚在一起取暖这样。」
「这样啊。」
或许是找到了调侃我的素材,托尔露出坏心的微笑,凑过来注视我。
「没想到小姐偏好那种类型的男人吗?」
「咦?你是指王子身分还是性格轻浮的部分?」
「两者皆是。」
「嗯……」我伸出手指放在嘴边沉思,同时在脑海中回忆弗雷平时的言行举止……
答案好像是不可能。
「他其实本性不坏的。啊啊,你不用担心,弗雷他本来就喜欢年长的女性。就算他身为王子、个性轻佻又爱好女色,我也不可能喜欢上他而吃到苦头啦。就托尔你的立场,应该是担心这点对吧?」
「咦?嗯,算是吧。不过,既然如此……那我暂时可以放心了。」
托尔微微飘开了视线。
「哎呀。」下一秒他的态度骤变,无奈地摇摇头说:
「毕竟小姐以前在德里亚领地时,几乎没机会跟我以外的同龄异性交流嘛。这种姑娘踏入光鲜亮丽的都会时很容易出事的,比如被奇怪的苍蝇缠上啦、被坏男人欺骗感情或是被玩弄啦。」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也是有小心保护自己的!不过……我的桃花也没有多到需要保护自己就是了。托尔你也知道的吧?我给人的第一印象有多差。」
「小姐请别放弃得太早,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托尔的两道眉毛皱成八字型,边忍住笑意边轻拍我的头。
「你还是一样令人生气耶!」
真是的,托尔什么也不知道,我喜欢的就是你啦!
我鼓起双颊,边瞪他边在内心倾诉,但他不可能明白。
就在此时──
「这是怎么回事!」
一阵怒吼响起,盖过了优美的音乐,会场顿时鸦雀无声。
我与托尔双双望向声音来源处。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于一处──站在会场中央怒不可遏的吉尔伯特王子、在他搀扶下哭泣的爱理,以及不知为何出现在此的贝亚特丽切•阿斯塔。
仔细一看,发现爱理的脸颊有点红肿。
「到、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抱歉,小姐,容我先告辞。」
托尔皱起眉面露难色,急忙赶去骚动现场,爱理立刻挣脱吉尔伯特王子的搀扶,紧紧抱住托尔。
吉尔伯特王子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难看了。
「贝亚特丽切•阿斯塔,你为何对爱理动粗!」
他严厉地谴责贝亚特丽切。
看来状况是贝亚特丽切打了爱理一巴掌。
贝亚特丽切看著自己颤抖的手,表情扭曲地垂低了头。
「无论出于何种理由,对至高无上的爱理动手都是不被允许的行为,就算你身为王宫魔法院院长的孙女也不例外!」
「非常……抱歉……殿下。」
贝亚特丽切努力挤出声音赔罪。
虽然她低头道歉,但脸上的表情彷佛仍不服气。
贝亚特丽切,相信你早明白对爱理动手的结果非同小可。
为什么却偏偏如此?
面对哑口无言并垂下头的贝亚特丽切,吉尔伯特王子用力瞪著眼,压低嗓音质问──
「贝亚特丽切,企图暗杀爱理的人果然就是你吗?」
「!」
在旁围观这场骚动的贵族宾客们,再次群起哗然。
贝亚特丽切铁青著脸,连忙摇头否认。
「这怎么可能!我什么也没做!」
「别装傻了……经过调查,发现你近期频繁出入王宫,行迹可疑地在爱理周遭出没。」
「那、那是因为──」
「你命令你的管家,尼可拉斯•赫伯里对爱理出手对吧。在暗杀救世主未遂事件发生当天,有人目击你逃离现场。你的管家尼可拉斯是【水】之宠儿没错吧。」
贝亚特丽切全身发抖,却仍对怀疑自己的吉尔伯特王子坚定地提出主张。
「我的确在暑假期间出入王宫,但绝无下令尼可拉斯进行暗杀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