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签语的去向

型,完全和性感扯不上任何关系,难以和『梅花』这个字联想在一起。

  (如果师父还年轻,或许可以谱出一段浪漫的故事。)

  我在心里嘀咕着,一口气喝完了茶,妈妈依依不舍地注视着最后剩下的和果子。

  「每一个都很好吃,杏子,你找到的这家店铺很不错,下次记得再去买。」

  虽然我的家人与细腻、优雅完全沾不上边,但妈妈向来爱吃,她的味觉不容小。我觉得妈妈的这番话似乎在肯定师父,忍不住有点高兴。

  「我也想啊,但这家店在老街那里,距离有点远。」

  「是吗?真是太可惜了,最后的和果子真是太出色了,富有层次的口感完全就是鲜花开花前和开花后的感觉。」

  开花前和开花后。我的脑袋深处对这句话有了反应。在打开之前不知道,打开之后才会出现的事物。

  抽签、福袋、辻占。在打开之前,都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

  (打开——?)

  我站了起来,回到自己房间,在皮包里摸索着,拿出之前没有吃的『辻占』,把从边角露出来的签纸拉了出来。果然不出所料,虽然有点卡,但还是可以抽出来。

  『你是别人的幸福。』

  打开纸一看,上面写着这行字。虽然有点开心,但又觉得了无新意,似乎每个人都适用。

  折起的『辻占』并不是一开始就把纸放进去。这种外形扭曲的烘烤点心无论是和果子或西点刚烤好的时候都很软,在冷却的过程中慢慢成形。

  比方说,像是西点中的蛋卷或是瓦片,和果子中的『辻占』和麸卷都属于这种类型,自己做过饼干的人应该能够了解。刚烤好时温度很高,在冷却过程中,由于水分蒸发,导致逐渐变硬,才会产生爽脆的口感。

  因为里面的纸并不是在烤之前放进去,所以只要没有黏住,就可以抽出来。既然这样,当然也可以塞进去。

  我拿起桌上的便条纸折起后开始实验。

  *

  用十张便条纸实验后,结果是七胜三败。只要挑选纸质,中途不会折起弯曲,就能够顺利塞进去。

  「所以我在猜想,上次的『辻占』只有外皮是本店的,里面的纸和袋子可能是有人另外准备的。」

  翌日去店里上班后,我把自己的『辻占』拿给店长说道。

  「的确有可能,我把上次的『辻占』寄去总公司的工厂,刚收到工厂的人回复说:『外皮的确和我们的很像』,因为是很常见的材料,所以无法断定。」

  店长笑着说。

  「塑胶袋不一样,是为了掩饰会经打开的痕迹。至于制造日期的贴纸,只要小心撕下来,就可以再次使用。」

  「我也这么认为,但问题是为什么要这么做?」

  「是啊……」

  我垂下肩膀。没错,真正想要知道的,是那个人这么做的原因。

  「从其他分店没有接到客诉来看,目的并不是针对不特定多数。」

  「所以,是送『辻占』给那位客人的对方动的手脚吗?」

  「这么想最自然。」

  我在补充一月的上生果子时,暗自思考着。个人送给个人时,为什么要把里面的签纸调包?如果只是恶作剧,只要改写签语的内容就好,但那些图纹并不像是不好的意思。

  「对了,师父说,喔,不对,是松本先生说,那个图案可能是家徽。」

  「家徽?很值得调查看看。我去后面查一下电脑。」椿店长说完,立刻走去了仓库。

  四日的早晨,店里的生意渐渐恢复了正常,客人并不多。我带着轻松的心情排放着上生果子。

  蜜屋一月的生果子是『早梅』、『福寿草』和『风花』,我向刚好来买当季上生果子的客人说明了内容。

  「这款是『早梅』,是根据提前绽放的梅花所设计的练切,里面的白豆沙口感清爽美味。第二款是『福寿草』,浓醇的蛋黄豆沙馅中加入艾草做的外郎糕。最后的『风花』是根据白雪设计的,口感细腻的白豆沙包在外侧,中间是加了和三盆糖的豆沙馅,在舌尖上融化的口感完全符合白雪的感觉。」

  客人听了我的推荐,多买了几个『风花』。看到自己喜爱的和果子卖出去,心情特别好。

  不知道是谁将空中飘舞的雪花取名为『风花』。我不擅长国文和古文,但看到这个名字,就觉得日文真是美丽的语言。

  (对了,最近好像在哪里也看过类似的字……)

  我偏着头思考,突然听到有人大叫一声:「宾果!」

  「找到了,的确是家徽!」

  椿店长从仓库跑出来,把刚列印出来的纸递到我面前。在《家徽辞典》的页面中央,正是那个像化学式般的图纹。

  「这个叫『千切纹』吗?」

  「好像是,这么一来,所有的拼图都齐全了。」店长说着,在纸上写了一连串的名字。

  「桔梗、松、麻叶、鳞、千切——」

  即使排列在一起,也完全搞不懂彼此之间有什么关联。我们一次又一次调换顺序,尝试解读其中的意思。

  「可能不是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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