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要是我当时没放你走就好了。像是在咖啡厅那时候,还有你来公寓停车场的时候,如果我拦下你,早点把话问清楚就好了。」
「请、请别这样说,那不是葛见哥哥的错。没有坦承是我的决定。是因为我不想让葛见哥哥知道……不可以这样喔,请不要夺走我该承担的事物……」
玫瑰安慰般抚著我的手,摆出笑容。然而笑脸上的嘴唇和眼角还是抽动著。
「……虽然我想送特露德回到故乡,但看这状况应该是没办法了吧。」
「故乡……所以玫瑰你要求丧葬局交出特露德,就是因为这个理由?」
「是的。是这样没错。」
原来如此。总之我目前大致理解了玫瑰行动的理由。虽然丧葬局说谎的可能性或是玫瑰受德田欺骗的可能性同时存在,但那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既然玫瑰相信特露德是第四世界的使者,那么玫瑰果然从来没有控制过特露德吧。虽然我确信如此,但这么一来特露德头颅内的受体的用意为何?
「对了,那特露德头部的受体是为什么才刺进去的?」
「那是为了治疗。特露德是为了调查据信位于蝶蛹内的人体实验室而参加蝶蛹解放作战。她在那时头受伤,脑部留下重大障碍……我为了治疗她的伤势才植入受体。」
我在解放作战遇见特露德的时候,她头上的确绑著绷带。但是从她的反应来看,伤势似乎没有那么严重。
「头部受伤的事,你是直接听特露德讲的?」
「不是。这些全都是德田先生告诉我的。」
「……特露德为治疗头部的伤而被要求定期使用的眼药水,里面其实含有奈米机器,关于这一点你知道些什么?」
「咦?没有,我不晓得……难道有我之外的其他人也为她进行治疗吗?」
「不清楚。」我如此回答后摇头。不过这未免也──
「我觉得你应该稍微多怀疑一点吧?这样讲也许有点伤人,但光就我听你说的这些,那个德田摆明了就很可疑啊。现在也发生了一堆玫瑰明明没做的事。你该不会是被人利用了吧?」
「……曾受军团蒙骗的葛见哥哥这么说,还真的满有说服力的呢。也许真的如你所说吧。但是,不晓得会不会被其他人得知的状况下,我没办法轻率地找人确认或讨论。万一秘密泄漏,无可挽回的不会只有我,我一直以为状况是这样的。」
彷佛放弃了一切的平稳表情透出些许后悔。
「况且,贝芮特局长也说过破坏三六式的就是特露德吧?特露德虽然在蝶蛹解放作战时找到了那个档案,却没有机会带出来。为了取回映著我的那个影像档,她甚至为我做了破坏三六式这种危险的事……所以我为了报答她,时常造访她的房间。」
「做菜只是藉口吗?」
「不是,实际上我也请她帮忙试吃。但治疗是在她睡著的时候──大脑休眠时进行,所以她应该也不知道。德田先生也说,这件事最好不要告诉她……」
「……原来如此。那个德田计划和玫瑰一起离开这里?如果他在太空梭里,现在大概已经被鬼嶋的部队抓住了吧……」
「没有。德田先生为我安排并准备了这次的逃亡计画,但是从昨天开始就联络不上他……所以我想说至少要带特露德回到第四世界。」
「所以说,要求特露德一起上太空梭,这一点不在德田的计画中?」
「是的。只是我个人的任性。」
我抚著下巴思索。真伪先放一旁,德田为什么没搭上太空梭?现在他人在哪里?贝芮特小姐曾说过魔力增幅炉所在的地下研究设施就如同要塞一般。该不会……
「玫瑰,我刚才说了,目前葬花少女的体内核正受到来自受体的攻击,你知道那是怎么办到的吗?似乎和魔力增幅炉有关。」
玫瑰手按著耳机垂下头,两条长马尾自肩膀滑落,有如枯萎的花瓣垂下。
「如果除了我之外有人能控制受体,那一定是如葛见哥哥所说,正在使用魔力增幅炉的二型改吧。因为那个目前和受体完全连结……虽然就安全方面的问题,我从来没告诉别人,但只要是懂得使用魔力增幅炉的人,虽然无法双向通讯,还是能做到单向通讯,换句话说其实能单方面对受体下指令……」
「所以,现在应该有人正在使用魔力增幅炉攻击体内核吧!」
「啊,不是。那个只是一种可能性而已。」
玫瑰连忙摆手。
「实际上我就算要做到同样的攻击,光是在身体某处植入受体其实没办法对体内核造成那么大的影响。除非受体直接植入核……」
「那反过来说,只要将受体刺进体内核,就有办法透过二型改直接攻击?」
「……是的。我想应该能办到。」
入侵受到魔法污染的缆线隧道;小嘎的鸣叫声;再加上被植入受体的体内核……
我在脑中一一检视这些要素,思索著各条件之间的联系。线条构成的轮廓在脑海中逐渐形成解答的图像。
「……啊。果然,是这样啊……」
我露出了空虚的笑容,仰望气阀的天花板。
「葛见哥哥……?你怎么了吗?」
玫瑰纳闷地观察我的反应。我耸了耸肩,再度提问:
「……因为受体是魔法道具,只要是葬花少女,谁都能使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