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接受吗?为什么那个人能断言玫瑰就是Primarius?假设玫瑰真的是Primarius,第四世界又想利用她做什么事?」
「渡鸦小弟的问题真多耶。你想用对话争取时间吗?我不会中计的喔。」
她不留余地如此说道,强调手中好战者般轻轻摇晃手枪。扣著扳机的纤细指尖开始施力。
「……好了,你该选择了。接受我的要求,或是让小雪妹妹变成废人。」
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选择。我没有放下瞄准小笠原的死亡禁果,让她显露焦急。
「一个陌生人和小雪妹妹,你的爱情应该不会在这种选择上迷惘吧?」
「──没错。葛见哥哥,没什么好迷惘的!」
这瞬间,被小笠原揽在身旁看起来失去意识的玫瑰一面痛苦呻吟一面挺起身子。她将掌心对准小笠原,手中射出了无数的受体。
「啧!刚才的魔法太过保留了啊……!」
她为了闪避受体,瞄准雪野的枪口有所晃动。抓住小笠原这瞬间的破绽,我冲向雪野,把她拉到自己身旁。
玫瑰也为了逃离小笠原身边而正要朝我们飞行。
「别想逃!」
小笠原的枪口转向玫瑰。我则攻向她持枪的手臂。虽然她咂嘴闪过我的攻击,但形势已经完全逆转了。小笠原手上已经没有人质,她的目标玫瑰已经回到我们身旁。
「小笠原小姐,真的别再继续下去了。你已经无路可逃了。请仔细想想,军团的第一分离体这种东西怎么可能落在人类手上。明明就没有证据显示玫瑰就是你在找的东西,为什么──」
「我们的领袖,还有白峰与贝芮特,都曾经是军团的实验体。」
小笠原完全表露出情绪,呕血般大喊。
「实验体……?」
我过去在蝶蛹内经历的事,贝芮特和白峰也都亲身体验过吗?
彷佛看穿了我心中浮现的疑问,小笠原面露苦笑。
「不是艾莉丝之前尝试的那种扮家家酒的实验。最古老的三人,远在军团侵略人类之前,他们就已经活在这世界上。那三人的确掌握著我们所不知道的世界的秘密!」
「什么……」
「你如果觉得无法置信,不相信也无所谓。我也没想过能得到渡鸦小弟的理解。」
那并非完全不可能。贝芮特和白峰显然都年轻得与年龄不符,再加上从丧葬局这个特殊机关设立的当初就位居要职,背后肯定藏有某些重大原因。
「我们的领袖告诉我,只要能得到Primarius就能拯救人类!那个人说的话是我唯一的希望啊!」
「就算这样──」
「你的理由正确与否根本无所谓。无论谁要怎么评断我,我现在除了前进别无选择!」
语毕,小笠原对我们扣下扳机。
*
暴动当时的疯狂,我仍然记得。在脑海中依旧历历在目。
人们口中的恐怖分子──一部分葬花少女的失控,经过同样身为葬花少女的部队镇压之下,在十八个小时内收场。然而导火线已经引燃了。居民心中对我们长年来累积的不信任与恐惧,最终朝著排除我们的方向暴发。
我们这些葬花少女虽然身怀军团的力量,甚至不会年老,但我们终究是人类。同时正因为我们是人类,差异让我们受到大众的排斥。那并非道理所能解释,是扎根于人类情感根源之处的生理性厌恶。
也许那就是佛洛依德所说的「对微小差异的自恋」。换个方法描述,有点类似「相似的人反而处不来」吧。细微的差异反而容易孕育深重的憎恨。
也许个人有办法超越人天生拥有的这项特性,但人类最终还是具有集团性的生物。在群体的意识中,个人的思想不具意义。
至少,经历过那场暴动的我敢如此断言。
大家心里都很不安。
大家在这个抑郁的封闭环境中缓缓走向疯狂。
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的我能够如此谏解。
尽管所有的朋友都被杀了,尽管下手的是熟识的人们,我依然能认为原因归于环境恶劣。在看不见未来的宇宙空间中生活,加上对军团的恐惧才是真正的祸根。我真心这么认为。
那个人对我说,能拯救这样的人类。
只要能带著白峰暗地里持有的Primarius前往第四世界,至少第四世界将永远自对军团的恐惧中解放。
所以我──
*
「不抓住那份希望,我就没办法活下去!德田的想法也相同,所以他现在也赌上了性命。」
小笠原一面喊叫面展开无数的魔法阵施展攻击。
「渡鸦小弟其实心里也明白吧?被逼到如此绝境的人类根本没有未来!既然如此,我选择就算只剩第四世界也要生存下去的道路!」
我以死亡禁果试图迎击,但是彼此的魔法却互相穿透。或许与毁灭女皇无法抵挡的道理相同,魔法的性质不同而无法互相碰撞抵销吧。
「玫瑰,快带著雪野逃出去!」
我对著小笠原射击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