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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笠原睁大了那总是洋溢著睡意的双眼,我微微摇头。
「别再继续下去了。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说到这里,我不得不暂时打住。自胸口涌现的情绪让我一时难以言语。但是我还是非得把话说下去不可。我暂时屏息,深呼吸一次。
「……小笠原小姐,你知道乌鸦吧?」
「渡鸦小弟,现在不是讲这种话的时候了啦。有伤患在等啊。」
「算我求你,请回答我吧。」
像恳求又像命令的强硬口吻,让小笠原面露困惑神情后回答了。也许是觉得不能与我继续浪费时间吧。
「乌鸦就是特露德妹妹养的那只鸟吧?我记得名字好像叫小嘎?」
「你知道吗?乌鸦会学人说话喔。我有个认为现在还是二〇一四年的朋友住在蝶蛹里头,是他告诉我的。还有贝芮特局长也说她还在地球的时候见过。」
「这样啊。我懂事的时候就已经在宇宙中了,鸟我只见过家禽和小嘎而已。不过这又怎么了吗?如果你满意了──」
「那只乌鸦──小嘎它记住了啊。我们没听过的葬花少女的死神化咏唱。」
「咦?……咏唱?」
「登录名称,无名『No. 0823』。」
我短促地说道。话语声不自觉地变得尖锐。
「小嘎记住的那咏唱,其实是这名葬花少女的死神化咏唱。她曾在小笠原小姐的故乡因恐怖攻击而坠入地球的方舟上工作。形象是格林童话的『猫头鹰』,属性为『暗』,能力是『恶梦』。刺激对象的心理创伤使脑部活性化,提高治愈能力。虽然说明上是这样,不过好像也拥有轻微的催眠能力。不过因为上级判断这些能力在对抗军团的战斗中无法运用,因此被视为无名。」
我一一陈述贝芮特刚才传送至我口袋中战术传达装置的资料。
「怎、怎么了吗,渡鸦小弟?现在提起那个登录被抹消的无名要干嘛啊……」
「没错。登录资讯其实被抹消了。所以贝芮特小姐分析时才会花了这么多时间。」
「嗯,呃。渡鸦小弟?我这边有伤患在等啊。我要带玫瑰妹妹上车了喔。」
小笠原对无法沟通的我摇头叹息,对玫瑰招了招手。但是我依然紧扣著她的手臂。
「……我不会让玫瑰去的。小笠原小姐也一样。」
「那、那个,葛见哥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无法理解现况的玫瑰满脸疑惑地转身看向我。小笠原的表情因为焦躁而失去平常的柔和。
「渡鸦小弟!我很谢谢你担心我,但是你别太不讲理喔。」
「那位无名恐怕时常在特露德家中死神化,次数多到连小嘎都记住了咏唱的发音吧。为了操控特露德。」
「渡鸦小弟……?」
小笠原的语气因狐疑而显得迟疑,歪著头像是不明白我到底想说什么。我不理会她的反应,继续说道:
「贝芮特小姐帮我调查了特露德住家公寓的监视摄影机的纪录。结果,进出特露德家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玫瑰,另一个人──」
我紧咬嘴唇,放开了玫瑰的手,召唤好战者。
「──末日的果实啊,现身吧,死亡禁果。」
随后将枪口指向小笠原。
「背叛的葬花少女,就是你啊。」
雪野与玫瑰轻声惊呼。至于被枪口指著的小笠原本人则是耸了耸肩回应我的指控。
「渡鸦小弟,你冷静点动动脑。我怎么可能是葬花少女嘛,我的外表看起来有那么年轻吗?」
小笠原一面说著,一面以肢体动作暗示她那凹凸有致的身体线条。我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逐一陈述引导我最终抵达这个答案的思路。
「现在,几乎所有的战斗型葬花少女与无名都陷入了活动停止状态。手法是藉由植入核的受体,以魔力增幅炉二型改发动攻击。」
「渡鸦小弟,别再讲这种蠢话了。曾经体验过失去故乡的痛苦,我怎么会做这种可能让Carpe diem坠落的事呢?」
「先将与二型改连动的受体植入核,让不只是交换时期逼近的葬花少女,连还有一段空档的葬花少女也更换为已植入受体的核。能达成这种大规模更换的人、有机会办到的人,就只有之前提议提前全面更新体内核的小笠原小姐。」
「这就是你的证据吗?」
小笠原微微苦笑。
「那也许是真正的间谍准备好了已经植入受体的核,而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交换而已吧?」
「……我找到了特露德点的眼药水。贝芮特小姐也很惊讶,居然用这种方法注入魔法道具。」
眼药水。一听见这字眼,小笠原的视线挪开了。
「我、我不知道什么眼药水──」
「过去就算有谁发现那眼药水,的确能以『治疗用奈米机器』这样的理由搪塞吧。但是那骗不过贝芮特局长。所以你想在我们发现眼药水之前,先封住特露德的口吧。你当时会尝试从我口中探听特露德的状况,这才是真正的理由。我当时还以为小笠原小姐只是因为关心我们。」
「渡鸦小弟,贝芮特局长对你说了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