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突然问这个……该不会是和贝芮特局长见上一面了?」
虽然一如往常的敏锐直觉让我讶异,但我也不能回答她,只能再度强调我的问题。
「……雪野你为什么那么信任贝芮特小姐?该不会和你以前陷入昏睡状态的那件事有关──」
「和那个又无关,贝芮特局长是……」
虽然我只是随口猜测,但她否定时的口气出乎意料地强硬。黑色杏眼稍稍垂下,眉心倏地揪起。
「因为贝芮特局长就是十八年前为陆和我做心脏交换手术的那个人。」
「心脏……?」
我不由得伸手按住并紧抓自己的胸口。
「嗯。所以说……也许这样讲有些奇怪,她有点像是陆和我的媒人吧。」
她面露羞怯说完,和我同样把双手叠在自己的胸口。
「嗯。在人类与军团战斗,最为混乱的那个时刻,局长接受了我的任性要求。也许当时那个人也有她自己的打算,尽管如此,在那之后她还是一直用心照顾著我的──我们的心脏。所以……」
雪野说到这边短暂歇息,随后怀著信念吐露:
「我信任那个人。因为过去确实累积了那样的经历。」
「……这样啊。」
「嗯。所以特露德如果现在正受那个人的管理,我想用不著担心。至少那个人把葬花少女视为重要的人力资源,不会随随便便对待我们。」
「咦?为什么会提到特露德……」
我瞪大了双眼。我应该没有对雪野提到那件事才对。
「陆会格外介意、特别烦恼,八成都是和伙伴或朋友有关嘛。话虽这么说,这只是我的猜想,是我自己随便乱讲的,你不用介意。我要说梦话也是我的自由吧?」
这番话言下之意就是我并没有泄漏机密吧。雪野微笑著转头看向一旁。
「……真是的……」
还是雪野厉害啊。我搔了搔后脑杓,甩甩头耸耸肩,改变话题。
「对了。刚才玫瑰给了我饼乾,我们一起吃吧。仔细一想,我从昨天晚上就什么都没吃啊。」
发生了太多震撼的事件,让我连饥饿都忘了。
「咦?玫瑰给的?什么时候?」
「我在停车场和玫瑰见面了。之后就昏倒了。」
「该不会……饼乾里头有下毒!」
「不要讲这种吓死人的话啦!况且我又还没吃!」
「开开玩笑而已。」
拜托不要当真好不好。她如此悄声抗议后,快步走向厨房。
「既然这样,我泡个咖啡。」
「你喔……」我搔了搔头发,打开袋子看看里头的饼乾。袋中的饼乾全都压成蔷薇的形状。雪野拿著放饼乾用的浅盘回到客厅,看见那形状就摆出难以言喻的表情。
「自我主张也太强了吧。」
「会吗?不是很可爱吗?」
我把手中的饼乾塞向雪野的嘴。
「呜嗯!」
虽然发出近似抗议的嘤咛,雪野还是像喂食中的兔子从我手中叼走饼乾,默默地咀嚼后吞咽,最后叹息道:
「……好吃。」
「为什么要摆出充满疲惫感的表情啊?好吃的话就露出开心点的表情啊。」
我这么说著,用空著的手拿起饼乾送进口中。
「哦,好吃耶。」
大概是事先加进了生面团,红茶与玫瑰的芳香在口中荡漾。我细细品尝著那味道时,发现雪野一语不发地凝视著我。
「……干嘛啊。」
「陆,你喜欢甜点喔?我看你每次都喝黑咖啡,还以为你不吃这类甜食耶。」
「不会啊,我不排斥。虽然太甜的会受不了,但这个甜度适中,很好吃啊。」
我又拿起一片饼乾送进口中,一边咀嚼一边回答。雪野深深叹息,抬头仰望上方说道:
「啊──有种被玫瑰赢了一局的感觉。也许我得找她抱怨几句才行。」
「干嘛这样啊。」
「骗你的。我会跟玫瑰报告饼乾很好吃。你也别忘记称赞人家喔。」
这反应也许就是人家说的傲娇吧。玫瑰和雪野虽然像是长年来的友人,但也许还是有无法彼此坦诚的部分吧。毕竟雪野的个性原本就算不上坦率,而且又顽固。
「对喔,不过我现在没办法使用受体。」
「咦?不能使用?为什么?」
雪野的一双大眼睛睁得更大了。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反应吧,毕竟她应该也没想像过埋藏在体内的魔法道具会失去功效。
「现在那个机能暂时没办法使用……至于理由,你应该猜得到就是了。」
「……这样喔。我知道了。不过你可以打电话啊。该不会你平常都是用受体呼叫她吧?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