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担心你会不会感冒。至少喝点咖啡取暖吧。」
小笠原如此说著,伸出指头直指向茶水间。
「连我的份一起泡吧,靠你了!」
「啥?是我去泡喔?」
「只是即溶咖啡很简单的啦。」
我傻眼地看著小笠原轻松地笑了笑并坐在沙发上。我用茶水间的电热水瓶随便泡了两人份的咖啡。这时烧焦的袖口恰巧映入眼中,我突然回想起刚才玫瑰那抚过我皮肤的凝重视线。
「……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我歪著头轻轻触碰刚才玫瑰拍打的部位后握紧拳头。也许因为她曾经目睹战友死亡,和从未有这种经验的我相比,对伤口或受伤的感想不同吧。
「小笠原小姐,请用。」
我回到房间内,向倚著午睡用沙发的小笠原递出咖啡杯。她慵懒地接下咖啡杯,怕烫似的对著咖啡连连吹气后轻啜一口,最后神情满足地点了点头。
「嗯~~好喝。渡鸦小弟真会泡咖啡啊。」
「是喔……那只是即溶咖啡耶。」
我没放在心上并坐在她身旁,啜饮自己的咖啡。虽然味道远远不及研磨咖啡,但还是让我觉得冰凉的身体自深处暖和起来。
「对了,渡鸦小弟。」
「怎么了?茶水间没有砂糖也没有牛奶喔。」
「要不要和我一起住,帮我做家事?打工工资我会优待喔。」
啥?困惑涌上心头的同时,紧贴著我的小笠原体温与触感让我焦急。
「你、你在说什么啊,小笠原小姐!」
「咦?不行吗?别看我这样,我也是很怕寂寞的耶~~很渴求人的温暖,或者该说是很渴求人爱耶~~」
「当、当然不可以啊。而且我对家事一窍不通耶!」
我连忙甩著头,小笠原二话不说就接受我的说词并点头。
「说得也是。毕竟渡鸦小弟有小雪妹妹照顾嘛。」
「不是啦,我不是那个意思!」
这下头痛了。我看向她那双慵懒的眼睛,发现当中藏著出乎意料的认真与寂寞。
「那个,你该不会是说真的吧……?」
「……说要你来住我家当然是骗你的,不过渴求温暖也许是真的吧。毕竟我无家可归嘛。」
我直觉明白她口中的家并非指实际上的自家住宅,大概是指她已经失去了真正想回去的地方吧。
「……那个,小笠原小姐好像是来自坠落的方舟?」
「咦?是这样没错啦……谁告诉你的啊?」
「雪野,还有特露德。」
「是喔,原来你知道啊。那刚才那句话也许让你有些误解吧。不好意思,让你操心了……话说你知道多少?」
「小笠原小姐之前待的方舟因为葬花少女的恐怖攻击而沉没了。除此之外,没特别说什么……」
这样啊。小笠原如此说道,再度露出寂寞的眼神,语气温柔地回答:
「渡鸦小弟应该想知道更多吧?你脸上是这么写的。」
这一点的确是真的。我应该要更详细地认识这个世界。如果我无法得知我与世界隔绝的二十年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就无法做好与雪野或其他葬花少女相同的心理准备,也无法真正体恤伙伴们的心情。
不过,为此直接掀起当事人的伤口未免也太残酷了,让我有几分踌躇。
「……我觉得我无知的程度真的满丢脸的。要和雪野她们一起并肩作战下去,知识未免也太浅薄……所以,如果你不介意……」
「原来如此啊。我知道了,就告诉你吧。不过该从何讲起呢……嗯~~」
她喃喃低吟,洋溢著睡意的慵懒眼神在半空中游移半晌后,她点点头开始说明:
「葬花少女引发恐怖事件,因为恐怖事件引发了暴动,最后担任方舟动力的无名遭到屠杀……这就是一般的认知。不过啊,其实葬花少女们做的事还称不上恐怖攻击,只是占据了议会而已。虽然入侵议会时炸开了大门,但大家其实只是希望其他人仔细听听她们的意见而已。谁也没想过要伤害别人,更别说击沉自己的方舟。」
「意见……?是指什么意见?」
「嗯。因为丧葬局本部位在Carpe diem,所以葬花少女的处境还没那么差。但是其他方舟啊……」
话语的尾端隐没在小笠原的轻声叹息中。
「该说是本能吗?比方说,男性不是对整形和化妆格外啰嗦吗?还有,有些人对于变化特别抱有厌恶感吧?就和那种感觉类似吧。也许人类天生就具备了排斥非自然事物的本能。虽然像小学生那样的孩子还会率直地对葬花少女怀抱憧憬……」
但无论如何就是无法共存啊──她以沉浸于悲伤中的孩童般的语气补上这一句。
「……那个,葬花少女是受到什么样的排斥啊?」
「嗯~~简单说,就是三神监察官或德田那样的人随处可见的感觉吧?」
脑海中浮现了路上随处都是三神和德田的景象,让我整张脸皱成一团。小笠原见状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