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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用了。我想我有必要去习惯,所以请你不要太介意。训练……没错,我需要训练。」
「虽然我不太懂你的意思,不过别太勉强自己喔。」
「偶……呃……我很好!」
芬吃螺丝的同时从我手中取下了瓶盖,注入红茶。真的还假的啊?
「……对了,玫瑰之前也帮我泡过红茶啊。」
突然回想起玫瑰,我凝视著冒著蒸气的水面。
「那家伙之后会怎么样?你知道吗?」
「关于玫瑰的问题,我已经以该次作战当事人的身分提出了请愿书。再加上长年来以葬花少女的身分建立起扎实地位的小雪,还有白峰总司令也有所行动,我想一定不会有事的。」
「你说不会有事……真的会平安吗?」
「这种事很常见。Carpe diem为了对丧葬局施压,会做出这种类似骚扰的行径。」
芬的眼眸中透露著愤慨与无奈。
「但那毕竟只是骚扰,一般来说不会真的受到严厉惩罚……虽然我也觉得这很愚蠢,但拥有力量的人会害怕其他的力量。无论是财力也好、权力也好,甚至是单纯的武力,只要是不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的力量,全都包含在内。面对不知何时会对自己反扑的力量,若不用简单易懂的形式建立起上下关系就无法安心,这种人其实随处可见喔。像是我的哥哥──」
说到这里,芬黯然说道:
「对我这个年龄有段距离的妹妹的盲目爱情,以及与凯洛斯集团拥有不同力量的丧葬局让他萌生的敌意,使他的心扭曲了吧。」
虽然她以盲目的爱情来描述,但我总觉得那个螳螂脸对妹妹显露的是某种不一样的感情。虽然这只是我的胡乱猜测,但也许他真正想要的是拥有葬花少女力量或权柄的妹妹,而非水晶棺本人。我没来由地这么认为。
「自从哥哥就任监察官之后,这样的倾向变得更严重了……还真是好笑呢。没接到出击命令就擅自行动的我没受到任何惩处,而救了我的你却被送进禁闭室。」
她的口气并非愚弄自己的哥哥,而是自嘲般的苦笑。那家伙真的有好好注意过妹妹的想法吗?自己的行动让妹妹伤心难过,难道他都没察觉到吗?
缺乏战斗经验的她,却因为家族的影响力而被摆在不合身的位子上,被迫背负不相衬的责任。他真的认为这样对她而言是种幸福吗?
「总之,我的事你不用在意啦。这些都是我和监察官之间的问题,你没有责任。我对你反而还满感谢的。你帮我送雪野的便当来,甚至帮我准备了好喝的红茶嘛。」
我轻轻摇晃著保温瓶的盖子,享受那香气。
「如果你喜欢,这是我的荣幸。」
「对了,这个煎蛋给你当作谢礼吧。玫瑰也赞不绝口喔。」
我用筷子的尾端夹起一块递向她。不过芬露出为难的微笑拒绝了。
「那是小雪为你做的。」
「……哦,说得也是。那下次有机会再好好谢你吧。」
「不用了。真要说起来,该道谢的人其实是我……那个,下次我不用保温瓶,而是用正式的茶具当场为你泡一壶热腾腾的红茶吧。所以……那个,有机会的话可以来我的待命室找我玩,我在分局内有个特别的房间。」
我二话不说答应了她吞吞吐吐的邀请。
「好啊,我一定会的。那个什么夏摘的红茶,我想大家也会很开心的。」
「大家……?」
「对啊,雪野、玫瑰和特露德。放心啦,我不会叫鬼嶋部长来的。」
「啊,嗯……说、说得也是……我有点误会了……就当作是欢迎渡鸦入队,我会尽全力好好准备!」
芬双手握拳摆在胸前,神采奕奕地瞪向天花板。
在这之后我开始专心用餐,芬则坐在我身旁一语不发。
也许她的家教就告诫她不要对正在用餐的人搭话吧?我一面在心中默默想著,一面品尝著便当,吃完之后我开口说道:
「很好吃。谢谢你。」
我双手合十说完「谢谢招待」后,芬耸了耸肩说道:
「我能做的顶多就这样了。况且,不久前的战斗时……我一直觉得要找时间向你道谢。毕竟你救了我一命。」
「你在说什么啊?要道谢的人其实是我吧?」
「咦?」芬樱唇微启,棕绿色的眼眸因为讶异而圆睁。
「我在水里差点溺死的时候,是你用永恒碧蓝保护了我吧?谢谢你。」
「原来你那时还清醒啊。」
不知为何,芬一脸不知对什么事物大方认输般的神情说道。我不太能理解的她的某些个人坚持,此时就像是濡湿的糯米纸般消融于无形。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忧心仲仲地皱起眉头。
「那……你应该看见了吧?」
我点头说道:
「看见了。如果不是你在那个关头用永恒碧蓝帮我堵上那个洞,那时我肯定──」
我一面说一面回想起在泥水的洪流中目睹的光。
浮现在深邃黑暗之中的蓝色。那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