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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葛见怎么啦?你看起来很憔悴耶。哦,春野同学也在啊,早安。」
「早安,相马。」
在我缓缓抬起脸的时候,相马已经与雪野一如往常地道过早。
雪野因为诸多原因,在蝶蛹内使用「春野」这个名字。和我的姓氏葛见一样,都是当初蝶蛹内军团设定的假名。不只我们,生活在这里的所有居民都不知道自己真正的姓名,就像过去的我一样。
「啊~~……没什么,只是熬夜打电动……」
看著两人的脸庞,我随口说出刚才浮现脑海的藉口。
现在还不能告诉他真相。虽然我把相马当作好朋友,但要是泄漏被指定为机密的情报,会让相马本人也遇上麻烦。
「打电动喔……真让人吃惊,葛见你神经比想像中还大条耶。」
「我哪里神经大条了啦。」
我把这句话当成打趣一笑带过。但仔细一看,我发现在相马被镜框遮住的眼眶下方透著瘀青般的黑眼圈。
「……相马,你该不会昨天没睡吧?」
「与其说没睡,不如说睡不著吧。应该是最近发生太多事情静不下心吧?之前保护我们的蝶蛹外壳的顶部也消失了……而且听说今天早上军团又出现了不是吗?还有传闻说葬花少女大部分都在疗养中,更没想到队长艾莉丝居然会被打倒。虽然说起来有点丢脸,不过我真的很怕啊。在这之后,这世界究竟会变成什么样……」
相马……更正,这里所有的居民目前仍然认为蝶蛹是「为保护人类不受军团侵犯的蛹」。军团对他们施加的洗脑至今仍未解除。不,正确说法应该是丧葬局故意维持现状吧。就像居民无法正确认知葬花少女的容貌,为了避免发生恐慌,透过散布于蝶蛹内部各处的受体对所有居民施加轻微的催眠,维持过去军团的部分洗脑效果。
虽说就这样接手军团所打造的舞台的确令我不情愿,但如果超过二十万的居民发现真相并陷入恐慌,事态将无法收拾。过去相信的事物全部都是虚构的,而且过去曾经长期接受军团的诡异实验──知道这样残酷的真相后还能维持正常精神状态的人恐怕不多吧。所以丧葬局采取的方针是一段时间内先维持现状,之后再渐渐公开资讯。我虽然心里明白,但终究无法全盘接受。现在朋友们仍旧相信军团创造的谎言,看了还是让人不太愉快。
「……不好意思啊,相马。」
我按捺不住,喃喃说道。
「喂喂喂,为什么葛见要道歉啊?」
「这个嘛……没有啦,因为我神经大条还在打电动嘛……」
什么跟什么啊?相马笑著这么说道。我也想以笑脸回应他,却挤不出笑容。那时我原本深深相信只要击杀艾莉丝,大家就能得救。
然而,现实与我心中描绘的未来截然不同。
「别想太多了,小……陆。」
话说到一半连忙改口的雪野把手掌轻轻搁在我肩头。
「相马,军团的事你不用操心啦。还是有一群人正为了这件事而努力。」
「说得也是,春野同学。我要信任葬花少女们才可以啊。不过反过来想,因为蝶蛹的顶部消失了,至少也让我知道从这里看见的天空是蓝色的,还有外面的空气没受到污染。葬花少女在外头肯定也正为了大家努力吧。」
「是啊,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雪野经历了二十年的战斗。听说玫瑰也投身于战斗大约十年了。无论我们当下置身于何种状况,的确有这么一群人为了人类长期奋战。
「说到葬花少女──」
相马喃喃说著,摘下眼镜擦拭。
「代替疗养中的艾莉丝而登场的新人们似乎满骁勇善战的。特别是那个……好像叫渡鸦?大家都说渡鸦在这四天内就击杀了九只军团。」
「啊,嗯……听、听说是这样没错。」
从友人口中听见我的代号,我不由得挤出嘴角抽搐般的笑容。就在这时,另一名友人阿久津也加入对话。他没有先放下书包,而是一直线走向我和相马的座位。
「早啊~~欸欸,刚才我听到渡鸦这个词,你们在聊那家伙的传闻?那你们有看到今天早上的战斗吗?」
「咦?今天早上是在四谷那一带吧。阿久津你跑那么远去看喔?」
「没有啦,只是刚好有人在网路上直播啦。渡鸦啊,一炮就击坠军团了喔,超厉害的耶!」
「哦?那还真是厉害。不过对身为葬花少女死忠粉丝的阿久津来说,男人也同样在你的守备范围?」
「那家伙果然是男的啊……原来不是我的错觉~~」
「嗯,至少就我看来,应该是男的没错。」
「不过啊,葬花少女队里头有个男的不奇怪吗?明明就不是少女嘛!根本是后宫状态嘛!感觉就很诈!」
先不提这些评语,阿久津已经愉快地接受了这位超乎想像的例外队员,也很享受当下的状况。总而言之,没有反感就谢天谢地了。我没参与对话,但一旁的雪野对两人提出了最直接的问题。
「我问一下喔,阿久津和相马觉得渡鸦怎么样?」
「这个嘛……」
阿久津和相马对看了一眼,说出直截了当的感想:
「嗯~~?虽然出现一个男的是让人有点不爽啦,不过反正他也很强啊,有什么不好?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