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别被个人感情支配了。不要忘了,我们身上还背负著他们遗留下来的事物,还有必须传承下去的东西。我们几个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绝对。」特露德再次叮嘱,随后就离开了房间。玫瑰看了一眼特露德的背影后,便轻抚著春野的背说:
「小雪,求求你不要逞强。」
「我没事……我很清楚自己有多耐打,还有人叫我复苏者(Snow White)和最强始源(First Reaper)呢。只不过是身体还有点痛而已,这点小伤还不会影响我的动作──」
「你是为了这个哥哥才说谎的吗?不可以这样,快点躺好。我不喜欢治疗不打算恢复的伤患。」
她以强硬的语气坚决地对春野说完,随即低著头固执地叨念著:「我讨厌看别人痛苦的样子……」虽然玫瑰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个性懦弱的女孩,但她似乎也有不能轻易退让的信念。
「……就算如此,我也要拜托……」
声音沙哑的春野强撑著虚弱的身体环抱著自己,紧咬的牙根不时传出刻意压抑的呻吟。因为痛楚而不断冒出的汗水浸湿了水泥地板,她的身体不停颤抖著。我叫著春野的名字,紧抱著她的身体,她纤细的手指痛苦地刺进了我的背。
「小雪,就说了……现在还不可以。就算是小雪,也不可能在几个小时内让残破的神经和魔力制造器官完全恢复!」
「……可是……呜……啊、啊──」
正打算反驳的她发出了野兽般的咆啸。睁大的眼里流出透明的泪珠,滴落了下来。
「喂,春野!」
「……!」
春野用力将我撞开,抱著自己的下腹部。她的身体似乎因为承受不了剧烈的痛苦而往后仰。玫瑰压住她并大叫:
「特露德!小雪太勉强了,她身上的伤势太严重……可能已经快失控了。光靠魔法道具是撑不住的,我必须启动死神模式。」
失控──?但现在并没有余裕容我插嘴提问,冲进房里的特露德脸色大变,故作镇定地抿起嘴唇。
「我姑且提醒一下,这么做的话,军团说不定会感应到我们。我想你应该已经做好随时被发现的觉悟了吧。」
「事情等发生了再说。」
「OK。我也没有异议,那就这么决定了。我到楼上去把风,看看那些家伙有没有过来。」
玫瑰瞥了一眼特露德乾脆地跑出房间后,视线落在春野身上。
「哥哥,拜托你替我按住小雪的身体……!我要用魔法治疗小雪。」
「喔,好。」
我抓住正以惊人力量挣扎的春野双肩。她瘦小的身体比我以为的还要娇小纤细。玫瑰闭上眼睛,将手放到包覆著耳朵的耳机上。
「──Es soll aber kein Tod sein, sondern ein hundertjähriger tiefer Schlaf, in welchen die Königstochter fällt──」
她的双唇间交织出细微而有节奏感的异国语言,话语声缓缓提高。接著,一道光芒从她的指尖溢出。这道光转眼间就化为荆棘包覆了她的身体,随即转变为带有机械轮廓的武装。
「──转化吧。吾乃驱散死亡的荆棘,野玫瑰。」
绽放著萤光的移动武装有如散落的花瓣般染上强烈的黑与淡淡的玫瑰色,她的发色也变成了明亮的浅玫瑰红,瞳孔则像是嫩叶般的绿,衣服更是从连帽外套换成了偶像似的服饰──不,应该说像是只有童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公主装那样,经过特殊设计的梦幻连身洋装。无论衣服或武装都是以玫瑰主题为中心精心打造而成,就连包覆著她耳朵的耳机也不例外。
她身上所穿的机械式武装与绝不可能出现在人类身上的色调,正是我所熟悉的葬花少女,也就是军团假扮的那个模样。
「──连结脉动的荆棘啊,荆棘树篱。」
玫瑰举起的手掌中出现了一个绿色光球。这个光球有如荆棘丛般张开,从我手中抬起了春野的身体,并由她的脚趾尖开始往上缠绕至头部,被荆棘切得粉碎的绷带散落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刺进春野皮肤的荆棘让我感到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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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这是?」
「刚开始会很痛,不过这就像一般的外科手术一样,为了治疗身体内部就必须将身体切开。」
即使我还是不明白这和外科手术到底哪里像了,不过至少也让我明白她想说些什么,所以我决定乖乖闭嘴。春野在荆棘卷起她的身体以后表情就平静许多,这才真的让我理解了。
「有效吗?」
「没问题,看来她的状况已经稳定下来了。」
春野已经不再挣扎,就算我不按住她应该也没关系了。
玫瑰一脸沉重,似乎是同情又好像是在担心春野一般。
「……人称最强葬花少女的小雪……竟然会变成这样……」
「最强?春野吗?」
「那是……小雪的能力。她是『光』属性,具有『破坏』能力的纯粹战斗强化型。虽然她的技能本身没有主要的特徵,但所有战斗参数都高得跟作弊一样。就连死神这个自创词,原本也是专指小雪这名最早成功的葬花少女(Grimm Reaper)的名称。因为她不仅代号是格林(Grimm)童话里公主的名字,也和死神(Re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