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行。小雪还没……」
白雪?虽然是个有点怪的绰号,但至少知道对她们而言白雪就是称呼春野的代号。
「……她的伤,还是很严重……」
这个名叫玫瑰的耳机少女说话时神色不安地转过头去。虽然她眼前只有一道水泥墙,但这就表示春野很有可能就在那个方向,于是我立刻站起身。
「你、你要做什么?」
玫瑰虽想阻止我,但我无视她的制止冲了出去。猛然起身的晕眩令逆流的血液压迫著我的脑门。我们的所在地似乎是一处兴建中的办公大楼,里头没有任何装潢也没有门,只有丑陋的灰色占据整座大楼。
我跑进了隔壁的房间。春野就躺在房间的正中央静静沉睡著,只有一支小小的手电筒在她脚边发出微弱的灯光。散在水泥地上的头发已经不是我在表参道见到的白色,而是一如既往的黑发。几乎只剩下内衣包覆的纤细身体上,到处都裹上了纯白色的绷带。身下只铺著一件外套,大概是用来代替棉被吧。
「……请你转过去。无论是伤口或内衣,女孩子都不喜欢让别人看到。」
玫瑰在训斥我的同时,也把套在自己身上的连帽外套脱下来,盖在春野身上遮住她的身体。
「对不起……」
就算心里的罪恶感使我移开视线、闭上了眼睛,但绷带毫无真实感的洁白却和苦痛一同烙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春野……」
就算我试著叫醒她,她也没有恢复丝毫的意识。手脚和额头上都能看到明显的伤口,血看样子是止住了,但她平静的苍白脸庞却像死人一样。当我正要伸手触碰她的时候,无意间发现缠在她纤细手脚上的东西。
「这是什么?」
我伸手触摸并注视著这个带有金属质感的淡绿色荆棘。
「……不要拿下来,那是魔法媒介。」
「媒介?」
「……对。那是用来治疗她的道具……所以,请你不要硬是叫醒她,暂时让她休息一阵子比较好……对了,还没和哥哥你道谢呢。」
玫瑰像个小孩子一样低下头来向我说了声谢谢。我搜索著自己的记忆,试图想起自己究竟做过什么值得她向我道谢的事。
「那个……谢谢你救了小雪。」
救了她?我完全没这种感觉。至今我就连自己做了什么、造成何种结果都还无法确定,龎大的资讯几乎要塞爆我的脑袋。只是,眼前摆著春野被打倒的令人难过的现实。
「你救得了这家伙吧,拜托你……她是我最重要的青梅竹马啊……」
「……啊……好、好的。」
不知怎地,玫瑰听见我这番话后就陷入短暂的沉默。
「……她没事。对不起,如果是在之前的藏身处就能替她准备棉被了。可是因为今天早上遭到军团袭击……我们光是要让小雪掩护我们逃跑就很吃力了。不过……她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所以请你放心吧。毕竟我们比一般人还要耐打……」
我们?这种说法听起来好像她们不是人类一样。
「究竟怎么回事?刚才春野看起来就跟军团一样,而且刚才城里怎么会是巢穴的样子……葬花少女也好,军团也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几个究竟是什么人啊?」
我用力抓著自己的头大叫。玫瑰被我吓得后退了几步,躲到从后面走来的特露德身后。特露德晃著她的马尾,深深叹了口气。
「你……是西元几年出生的?」
「别开玩笑了,回答我的问题!」
「回答就对了。西元几年?」
面对她无视我质疑提出的问题,我咬了一下嘴唇后勉为其难地回答她:
「……二〇〇三年。」
这跟我的问题有什么关系啊?
「那你现在几岁?」
「……十六岁。」
「今年是西元几年?」
「二〇一四啊。那又怎么样?」
「那我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军团开始入侵世界是西元几年的事?」
「我记得是……二〇一五年。」
特露德一听完我的答案就摆出一脸遗憾的表情仰天长叹。
「设定明明就乱七八糟却都没有发现啊?算了,不就是这么回事吗?」
「你闹够了吧。净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你还不懂吗?在刚才的对话当中,你就搞错了两个根本的问题喔。」
特露德竖起两根手指,并将手指指著我说:
「现在可是西元二〇三六年喔。」
我不禁笑了出来。怎么可能。
「二〇三六年?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这也太奇怪了吧。如果是这样,我早就已经是中年大叔喽。」
「照你这么说,二〇〇三年出生的人到了二〇一四年应该是十一岁吧。再说,今年如果是二〇一四年,军团来袭却是二〇一五年,怎么想都不合理吧。」
当我正要笑著说她在胡说八道的时候,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