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遮蔽的天空

强维持正常的生活机能。但正因为如此,学业或劳动才会成为所有人都得严格遵守的义务,全体居民也愿意遵循这项法则。

  生活虽然和待在圆顶外的时期相比有点不同(例如天空其实是天花板,肉和海鲜几乎是以大豆和蔺箬制成的替代食品,还有旅行这项娱乐消失等),但三年前还是个小屁孩的我们并不会特别怀念那段时光。

  学校也不再是传统的校舍,而是由新宿路与明治路路口的大型百货公司或时装大楼改建而成,但这种学校倒也没有特别突兀之处。城里的国小、国中及高中各有四所,是彼此相邻的联合学校,如此一来才总算拼装出完整的教育场所,即使是不知情的外部人士来访也一定会发自内心赞叹这所电扶梯和电梯兼具、美观又舒适的学校吧。

  据说,以教育机构为首的公共设施之所以会安排在蝶蛹的核心地带,为的就是紧急状况发生──也就是当军团发动大规模攻击之际利于防守的考量。

  另外,这座被称为蝶蛹的圆顶或许是在建造时借助了葬花少女的魔法技术,不但能在短时间内完成规模巨大的圆顶,日本各都道府县内似乎也打造了为数众多的圆顶建筑。当然不只是日本,据说世界各国都有,不过这方面的讯息没有公开,所以详情不是很清楚。如今世界人口的比例少说也减少了超过五分之四,但这类上课内容对已逐渐习惯蝶蛹生活的我们来说算不上什么重要资讯。

  「我说葛见啊。」

  从相马口中听到这些后,阿久津语重心长地对我说:

  「有正义感是好事,但太过头可能会早死喔。」

  「说得也是,实在很难想像葛见躺在榻榻米上寿终正寝的样子呢。」

  「对呀,像某个热血刑警一样大叫著:『搞什么鬼啊──』……的壮烈死法比较适合你呢。」

  「……我在你们的心目中到底是什么德行啊。」

  「可是我觉得葛见一定会是那种因为舍身救猫结果被车撞死的人耶。」

  居然在这么不吉利的事情上表现得这么肯定。「喂喂……」我无奈地抱头叹道。你们难道以为我很喜欢找死吗?

  「我再怎么说也是个伤患,你们好歹多为我著想一点嘛。」

  我秀出手掌上的OK绷对他们大叫。就在此时,教室门口传来了猛烈的开门声。

  「贱贱!」

  开门的人是春野。她柔顺的黑发从剧烈喘息而上下摆动的单薄肩膀滑落,看样子应该是急著赶过来的吧。原本绑得整整齐齐的麻花辫几乎快要散开,白皙纤细的喉咙应该是在叫出我的名字以后硬把几乎要宣泄而出的叫骂声给吞回去般起伏著。她铁青著脸朝我跑了过来。

  「没事吧?有受伤吗?」

  「还好,只是手被割到而已。」

  「让、让我看看。你骗人,手都伤成这样了!其他地方呢?」

  春野一脸严肃地说著,同时用她那双漂亮的手谨慎地拉起后背的制服检查伤势。「啊,瘀青了!」她轻声叫道。

  「没什么大不了的嘛,接连发生这么多要命的意外还能像现在这样活蹦乱跳,我已经觉得很幸运了。」

  「这算哪门子幸运啊。再说,我明明叫你等我耶!为什么你还是自己走掉了?」

  「什么嘛,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先来学校才生气的吧?」

  「这不重要啦,如果你肯听话待在公园里等我,就不会被卷进这起事件了……而且,你也不会伤成这样……」

  春野双手握住我受伤的手掌,脸上尽是忧心忡忡的神情。她皱著眉头两眼泛泪地瞪著我,接著松了一口气似的发出叹息,双手依旧握住我受伤的手掌。

  「……笨蛋。」

  春野的一番话虽然严厉,但最后还是表现出充满爱与关怀的一面。这点我非常清楚,所以不由得──有点害羞。

  「呃,那个,真的很抱歉。话说,我也觉得你没受伤真的是太好了。」

  「……那、那也根本不重要啦,笨蛋。真是个大笨蛋!」

  满脸通红的春野不停槌著我的肩膀,正好打在有助纡解酸痛的位置上。

  「呼──这按摩真舒服。」

  「喂,贱贱,你现在是把我当成按摩器的意思吗?」

  「对了,现在才到学校也太晚了吧。你到哪去啦?」

  「……咦,我就是……因、因为便当都砸烂了嘛──」

  春野四处游移的大黑眼珠突然盯著地面,咬著嘴唇闷闷地说:

  「就重做了一个。」

  「嗯?所以便当就放在你拿来揍我的包包里啊!你不是忘了带吗?」

  「我也以为我忘了带呀……」

  「居然在到家之前都没发现?你到底有多粗线条啊?」

  「真是够了,全都是贱贱害的。」

  春野在我的吐槽之下气得鼓起了腮帮子,接著便一语不发地摇摇头愤怒地瞪著我。这是她从小学以来就没变过的习惯。

  「哈哈哈,坦率点嘛,小春。」

  「对呀,现在光靠便当抓住男人的胃,他们还是会跑掉喔──」

  「你、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才不在乎贱贱跑不跑呢!」

  「说是这么说,其实你很担心葛见对吧?你刚才进教室时,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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