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人类解决。可是眼前就有人正在受苦,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
「你说的葬花少女队不是还没到吗!看清楚,这里已经著火了!」
在我说话的时候,挥发的药剂逐渐烧灼著鼻腔,呛得我喘不过气,那个男人也被熏得眼泪直流,皱著脸掮著面前的浓烟。
「呜哇,好痛!我说你到底在怕什么啊,如果是军团来袭也就算了,有必要为了一个司机大惊小怪吗?」
「你以为自己是英雄吗?」他丢下这句话后就离开了。从周围人墙投来一道道尖锐的视线,那种眼神简直就像在看不知好歹的笨蛋或好事者,再不然就是节目里的配角人般冷漠。
也许他们才是对的。我不过是个普通人,扮演英雄是葬花少女的工作,无论这名司机的命运接下来会如何,都轮不到我这个配角出手,而我现在的行动早已超出一般观众的权限。但即使如此,我也不能临阵退缩,我难以忍受有人遭遇不幸。或许我只是在害怕吧,害怕重要的事物在眼前消逝。我向来都是如此。
「该死!」
我将视线从油罐车上移开,转而扫视满地玻璃碎片的店里。就算没有灭火器,只要能够用断掉的货架撬开安全带的扣环,说不定就可以救出昏迷的司机。
于是我决定从手边的衣架拔出一根钢制横杆来用。
──突然间,一阵轰然巨响传来。
我立刻护住头部抵挡迎面而来的暴风,强烈的风压夹带著沥青碎石划破了手臂,鲜血从手中缓缓流出──油罐爆炸了。我会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
但事实并非如此。
强烈的冲击再次到来,这回就连整栋大楼都彻底被劈成两半,二楼以上的部分沿著平整得过分的切口伴随著地鸣声朝一旁滑落,眼前的视野随之变得开阔,湛蓝的天空出现在眼前。
还有那道背对著光的身影──是它。
它们看似人类,但绝对是与人类完全不同的存在。那是一道关节处诡异地往内凹,充满人工味的轮廓。
「怎么可能……」
我低沉的呢喃因为恐惧显得有些沙哑。
最糟糕的情况发生了。如今事态的严重性远超过油罐车爆炸的程度。在耀眼的蓝天之下,一名闪耀著白色金属光泽的人型恶魔正伫立在道路对面的大楼上方。不,恶魔还远比它和善得多。连这个历史悠久的邪恶代名词都不足以形容它,因为它早已超越了恶魔的极限,根本就是邪神。
那道闪耀全身的白色光辉决不会是神圣的纯洁光芒,而是为了突显出那彷佛混杂了血红与漆黑般的邪恶而存在的背景。我无法找到足以表现出那份丑恶的形容词,那道伫立于大楼上的身影就是最纯粹的邪恶本质。
军团。
我咬牙切齿地咀嚼著这个人类公敌的名字。
这些家伙是在五年前突然现身袭击了全世界的各个都市,令人类社会顿时陷入混乱的怪物。在这个传说中无法被人类杀死的异形面前,我绷紧神经咬著牙站在原地。即使一只军团也拥有歼灭整个战车旅的战斗力。五年前,人类一度遭到这群怪物的蹂躏,即使是握有全世界最先进武器的国家也不是它们的对手。
而这等只会出现在资料影像中有如传说般的怪物,我还是头一次亲眼目睹它的真实样貌。虽然总觉得眼前的景象有几分不真实,但求生本能却催促著我逃命,皮肤也在恐惧与危机感的作用下感到阵阵刺痛。
哀号声响彻了整条道路,由凑热闹的好事者堆砌而成的人墙霎时间土崩瓦解,人们争先恐后地四处逃窜。
眼前的军团体型与人类无异,比起其他同类要小得多,但这并不代表情况没有那么严重,因为尺寸等外在条件并不代表威胁程度的指标,不管体积是否只有人类大小,光是眼前的军团就具备能像刚才一样轻易摧毁大楼的破坏力,更别说柔软的人体只有被切成肉片的份了。
难不成这起事故也和那家伙有关吗?就事故时间点来看,军团应该不可能毫无关系才是。不对,事到如今,车祸原因根本就不重要,再这样下去──
「来人啊,谁来帮我救救他啊!」
我朝一哄而散各自奔逃的人群大喊。
「要是丢下他不管,他会死掉!」
没有人肯回应我的请求。这是当然的,面对差点毁灭人类的怪物,又有谁愿意留下来帮忙呢?
──这种做法才是正确的,留下来只会增加无谓的牺牲。
油然而生的绝望令我感到一阵晕眩,但就算知道自己只是白费工夫,我还是拿起钢制横杆用尽全身的力气试著撬开扭曲的手剎车。
一道白光闪过我的眼前。
我察觉到迎面袭来的风压,下意识地闪身退开,紧接著军团释放的斩击就将车顶有如纸片般轻巧且无声地切开。难道它的斩击真有这么锐利吗?
「……!」
在亲身体会人与军团之间的力量差距后,心底不禁窜起一股恶寒。
「开什么玩笑啊……」
一分为二的驾驶座露出平滑的切面断成了左右两截。它用那双带有金属光泽的脚跃上了驾驶座的切口,从车身上冷冷地俯视著我。在这个距离下,我甚至能清楚看到那有如武士刀闪著白光的锐利指甲。但它们真正的武器并不是我根本不想看到的指甲,对军团而言,那不过是身上附加的装饰品罢了。
魔法。
那才是它们真正的武器。事实上,人们仍不清楚军团的能力到底算不算是魔法,然而它们却能展现出超越现行物理法则的力量。而那份力量已超越我们这些人类的理解范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