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
「咦?咦……?」
他说完后逐步靠近茧,令茧感到困惑。
既困惑又混乱。
为什么会在这种时间来到这里?
是偶然吗?在这种时间来到这里?
怎么可能?茧因为出乎预料的事态而陷入轻微的恐慌,又因为他靠近之后突然摆出认真的神情,还有,他脱口说出一句让茧更加混乱的关键问句:
「……那么久没见面──你把我叫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什么?
一瞬间茧停止思考。
无言地呆呆盯著他的脸。但是,他的表情中完全看不出任何开玩笑的模样。
叫他出来?
我吗?
咦?
根本没这种印象,完全没有。
太混乱了。茧完全无法理解,接连出现无法想像的事态让她的大脑无法运作。
「…………咦……?」
只能勉强开口。
「咦……你、你说什么……?」
当茧用乾渴的嘴巴询问的瞬间──
手上的手电筒圆形光线无力地垂落在视野下方,照射出他后方的柏油路面。
在那唯一一道黯淡微弱的圆形光线中──
一双看起来像是穿著女鞋的人类的脚,突然无声无息地进入光线中。
「……!」
全身的寒毛直竖。
她睁大双眼。
然后──
「噫……!」
发出悲鸣的瞬间──
咻。
发出切开空气的声音。
接下来──
砰!
发出一道攻击了硬物的沉闷声音的同时,原本站在茧面前的他,身体突然崩塌般从眼前消失。定睛一看,才发现他抱著头,像是跪坐般蹲在地上。
「咦……?咦……?」
错乱。
张皇失措。
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稍微听见抱著头蹲在地上的他发出「呜……」的呻吟声。低著头的他,双手在手电筒的灰暗光线照射下,看起来好像是黑色,不过仔细一看之后,勉强可判断出是红色的湿黏液体弄脏了双手。
有人开口对呆立不动的茧说:
「……小茧,你怎么会在这?」
那是一句听起来很为难的问句。茧听见后,突然抬起头。
手电筒的灯光照在对方的脚边,眼前站著的是财前舞。她穿著在大家之间最为突出的端庄衣服,梳著文雅的发型,微微歪著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手上握著一根球棒,垂下的球棒满满地附著了血和毛发之类的东西,经由落在脚边的灯光鲜明地照射之后,自黑暗中浮现而出。
「咦…………?」
正当茧发愣时,其他人的身影也从小舞的后方成群出现。
「……真的耶,是小茧。」
「咦?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
每个人七嘴八舌地从黒暗中现身。
大家的手上都各自拿著凶器,钉锤、金属管、铁锹。她们身处于杳无人烟的夜色正中央、被漆黑笼罩的场所中,周遭包围著彷佛连空气都歪斜般的诡异气氛。她们就像是从草丛中冒出来紧迫逼人的野狗群,静静地包围站著发愣的茧和蹲下来的他。
然后──
「────为什么?」
小舞看著茧,一脸不可思议地又说了一次。
「………………!」
茧打起冷颤。对方露出似笑非笑的困惑神情,光是那张脸就让茧的心凝结。
小舞的手上拿著沾血的球棒。
她拿著球棒朝他的后脑杓往下打,直到足以沾附血与毛发、足以让他蹲在地上几乎动弹不得。小舞一脸理所当然的诡异表情,让茧的全身爬满恶寒。
「呜……」
他在茧的脚边呻吟,抬起头来。
因为抬起头,才得以看见他的脸,血从额头流到下巴,双眼似乎无法聚焦。
巫美子说:
「小舞……我们现在没有时间,动作快。」
「啊,说得也是。」
小舞回头看向巫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