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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风乃对这位少年毫无兴趣,但如果有时间,说不定可以问他关于「空地」的事。
他叫做什么名字呢?
风乃歪著头。
想想看。
啊,对了,好像是──
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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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乃丢下茧离开的那晚隔天。
实际上对茧来说,应该是她几乎被威胁逼迫到连滚带爬地逃回家后的隔天晚上。天空已经转变成一片昏暗的夜晚,她又再度拿著手电筒,像是重复昨天做过的事情一样,一个人走在路上。
不,其实她的确正在重复昨天做过的事。
自从昨晚发生的事情以后,她花了一整天烦恼个不停,最后还是无法释怀,又决定再去一次找风乃说话。
她为此再度出门。
在夜里出门。话说回来,其实现在的时间还不够晚。
和之前见到风乃的夜半时分相较之下,现在应该还不是风乃会现身的时间,然而茧打算等待。不如说,她认为自己必须等待。
至少……至少趁著附近还有人烟时出门。
在这个时间踏入夜色,让自己先习惯周遭。如果不这么做,她没有自信再次走入夜里,再次到那个地点与「她」正常地说话。
昨晚的茧彻底被吞噬了。
被夜晚的黑暗与「她」的存在彻底压制,害她根本无法好好地质问那个少女。至少茧是如此认为。
所以,她这次下定决心,一定要仔细问到自己释怀为止。
「她」当时说自己只想照射不相干的地方藉以图个安心,那句话只稍微掠过自己的脑袋,随后马上就驱逐在意识之外。这就是所谓的逃避现实,她今天早上也逃避了现实,就像平常一样,用本来就郁郁寡欢的心情和大家见面,迟迟不打算著手进行会让事情复杂化的行为。
毕竟「她」是茧怀疑的对象。
没有人会听从自己怀疑的人所说的话,还乖乖地把手伸进眼前烧得赤红的炭火之中。这是理所当然的结论。
茧说给自己听。
她下定决心再度这么做。
她下决心地走著。当时的她只不过是刚好被周遭的气氛吞噬、威胁、打岔,所以才无法从「她」身上问出任何一句能让自己接受的话。
────今天绝对不会再被愚弄了。
她下定决心,一个人在夜里伴随著沙沙声迈步前进。鞋子走在风化后像沙子般的柏油路上,发出了踩踏的声响。她带著声响走在路上,除了用手电筒照射的前方道路以外,其他地方一片黑暗,什么也看不见,茧自己也没在看。
她一心只想著一件事。
非得询问才行。问出「她」究竟知道茧等人的什么内情,以及具体上究竟唆使大家做了什么事。
究竟怀有什么企图做这种事?
究竟为了什么目的做这种事?
究竟──「她」是什么人?
非得询问才行,不问的话,她实在无法心安。
她在黒暗中,双眼目不转睛地看著前方,心灵只注视著目的地。她默默地把脚往前伸,迈步前进。
往那块「空地」前进。
那块「空地」就在前面了。
她要站在杳无人烟的「空地」前,站在寂静与黑暗中。她打算站在光是待在那里就足以消磨心智的「犯案现场」前,一个人伫立在那,等候「她」的到来。
没想到。
当做好觉悟的茧终于抵达「空地」时──
她不禁停下了脚步。自己原本想在「空地」前待著等候的道路上,出现了一个超乎她想像的东西,让她完全不知所措。
────前面有人。
已经有一个人影像是沉落在黑暗中,伫立在漆黑的道路上。
「咦……」
那个人影勉强被茧从照向自己脚边的手电筒光晕中漏出的光线照射到,朦胧浮现出身影,但最令她困惑的是,那是她完全没料想到的人。
对方是──
「咦…………?椚同学……?」
理解了是谁之后,她的头脑一片空白。
茧一开始还不知道对方是谁。不过,站在那边的人确实是茧搬家前的同班同学──椚秋贵。
他站在脚踏车旁,站在「空地」的前方。在茧的记忆中,他们俩原本差不多高,但现在他已经长得比茧还要高了。因此,乍看之下的印象好像不太一样,不过只要看到那张面容,就能判断出来了。
「咦……」
「啊。」
然后,他似乎在等待茧手上的手电筒光线照向他。当光线一靠近,两人马上就四目相交。接下来,他挂著笑脸举起一只手,彷佛一开始就在等待伫立在一旁不动的茧,并出声说道:
「是衣谷同学吧!好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