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解。」
风乃无视于茧的情况,直接靠近对方,稍微弯著身躯,呢喃说道:
「所以,你不该来问我。她们究竟想要做些什么事情,真正心知肚明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说完后,风乃轻轻地伸手拿起掉落在附近的手电筒,按下开关。
啪!
世界再度掉落到黑暗之中。
「!」
可以在黑暗中感受到茧僵硬的模样。
「你应该很害怕拿著手电筒照亮事物,所以才会无意识地来到我这里照著不对的位置,只要什么也照不到,你就会安心。」
「…………!」
「如果你仔细照射的前方,出现了比黑暗还恐怖的东西──到时候,我会愿意听你说话。你只要再来到这里就好。」
风乃说完后,转身背对「空地」前辽阔的黑暗,静静地离开。
留下在黑暗中发抖的茧。
随后孕育出充斥著绝望的吐息,往漆黑、深邃、无情的暗夜中扩散。
风乃不打算对现在的茧说些什么。
她还没有那个「资格」。
只不过──
……至少「他」可能会乐意地尽全力协助吧。
她想起了一名不在此处的青年。
那名为了补偿妹妹那毫无赎罪之道的悲剧而苦恼挣扎的青年,将他称为被荆棘缠绕的王子,应该不为过吧?她想起那位自行背负使命、试图拯救少女们的青年。
他现在在做什么呢?
如果是他的话,会如何拯救她们呢?
………………
2
风乃丢下茧离开的那晚隔天。
当天空从黄昏转变为夜晚、风乃的活动时间差不多要开始时,她看著天空,站在走廊上,一台脚踏车伴随著低鸣声与灰暗闪灿的发电式灯光,来到外婆家的玄关前。
「……」
「哇!」
他正边哼著歌边骑著一般男生在上学时爱用的变速脚踏车,当他停下车时,不小心把待在走廊的风乃看成幽灵,吓得惊叫出声。骑著脚踏车的是一名少年,符合年纪的端正脸孔中还残留一些年幼时的面貌,高瘦的身躯已经比风乃还要高。风乃先是看著令她不感兴趣的少年,随后又突然稍稍皱了一下那道锐利的眉头。她发现自己似乎依稀记得这位少年的面孔。
「……啊,雪乃以前的朋友。你一个人吗?」
「咦?啊!难道你是那位住在都市的姊姊?」
风乃嘟哝著说,而少年在理解之后大叫说道。
这是自从雪乃和风乃小时候在外婆家玩之后的久违再会。少年是住在附近的农家孩子,当时雪乃和好几位住附近的孩子做朋友,而少年是一同玩乐的其中一人。最后一次见面好像是国小时期吧。
在风乃的认知中,他是雪乃的朋友,而年纪较大的自己则是负责在一旁观看。风乃并未对再会感到怀念,但少年似乎不这么想,他取出放在篮子里的夹纸板,从脚踏车上下来,急忙靠近走廊后说:
「吓了我一跳!好久不见!你妹妹也有来吗?……啊,这是传阅板。」
「……我会转交给外婆。」
风乃点头后,收下了传阅板。
「雪乃不在这里,只有我来而已。」
「啊,这样啊。哇,我们多久没见面了?」
「我也不清楚。」
风乃冷淡地回答,无意间也想起过去的回忆。虽然他只是住附近的其中一位孩子,但相较之下,是较令人印象深刻的孩子。
「你在这种时间出门?」
「啊,对啊。嗯。我只是顺便送东西来。」
「顺便?」
「我跟妈妈说有事情得出门,她就塞了传阅板给我,要我帮忙送过来。」
「……这样啊。」
不知道为什么,少年的回答听起来含糊不清,但风乃也没有追问的打算。她对对方的想法没有太大的兴趣。
「啊,我得走了。我是临时送东西到这里,要是待太久会来不及。」
「这样啊。」
「再见,姊姊,下次见……你还会多待几天吧?」
「嗯,再见。」
风乃说完后,少年回到脚踏车旁,精神抖擞地跨上坐垫,再度对风乃点头道别,然后用力踩下踏板离开。风乃目送少年离去,单手拿著传阅板,从走廊回到屋内。她冷淡地在心中想著男生的身高长得真快这种不痛不痒的感想。
她的确记得,那位少年从小就长得很高。
高个子、五官也不错。和风乃说话时既不会怯生生,也没有介意或夸耀的念头,更没有奇怪的害羞模样。一定是个善于交际,不论谈话对象是长辈或女生,都能轻松对谈的人,想必在学校很受女生欢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