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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几天前的「她们」一样。
走投无路而来到这里的茧,就像当时的「她们」一样,与野狗无异。
「就这样?骗人!快点说明是怎么一回事!」
茧开始吠吼,露出警戒的模样。
「是真的。我只是把她们的悲剧与苦恼,联想成《睡美人》。」
风乃回答,又继续冷淡地对茧说:
「然后,我只是赋予她们新的名字,她们就像《睡美人》描述的故事一样,总有一天公主会清醒,我祈求她们的痛苦能够得到回报。」
真相确实就只是这样。但是,茧一脸无法接受的神情,一副完全听不懂的模样紧皱著眉头回问:
「……睡美人?」
「没错,要比喻的话,她们就像是守护死去的公主与其秘密的亡国之民。」
「什么意思……?」
「她们不停守护著公主赐予她们的使命,纵使那使命有多么扭曲,她们也希望自己的贡献与忠诚,总有一天能以任何形式得到回报……她们为了让自己这样想著,心灵已在这四年多的痛苦岁月中破损不堪、走投无路。」
「!」
没错,她们走投无路了。听见这句话的同时,茧原本怒气满溢的表情,明显地浮现出畏惧。
「你杀了公主,而她们将杀害一事改为陷入沉睡了。不是吗?」
「……!」
然后,当风乃接二连三地说完,原本逞强的茧也彻底崩溃。
胆怯、恐惧、罪恶感。因为风乃的话语,茧勉强压抑的那些情绪再度被掀出来,并从心底喷泄而出。那副模样似乎可以用肉眼看见。
「当!」从手中掉落的手电筒摔在柏油路上,发出声响。
摔到地面的手电筒反弹,原本照向风乃的光线四处乱转,最后照向茧至今一直固执地不肯照射的草丛中。「噫!」茧发出短促的悲鸣并连忙往后退,双脚不小心打结,当场跌坐在地上。
「……你在那里看见幽灵了吗?」
风乃面无表情地俯视茧的模样并问道。
「她们非常害怕『幽灵的传言』,和你一样。但理由却和你不同。」
茧只睁大著双眼,看向光线照射的位置,呼吸急促。
「她们就像你一样,为了确认传言的真伪而来到这里。」
「…………!」
「如果真的有幽灵,她们的『故事』将会出现破绽。她们也和你的行为一样,这四年多的日子,因为草丛中存有公主而痛苦,让自己的心灵不断地磨耗破损。」
风乃面对无言以对的茧,静静地说明她所看见的「她们」。
没错,风乃见到的她们,心中不停地塞入她们视为女儿的好友其死亡之后,几乎破碎。过去还年幼的她们,反射性地拒绝了她们最心爱的好友已死──而且拒绝接受由她们同样爱著的好友之手引发的意外死亡事件。
她们当时或许有著可怕的预感吧,认为到目前为止那理所当然的世界中的一切,将会彻底剥落毁坏。胆怯的年幼女孩们立刻拚命攀上当下想到的搪塞藉口,她们遮住双眼,无视于现实,试图从无法承受的毁坏中保护自己的心。
那正是悲剧的开端。但是,风乃并没有责备她们的打算。
如果这只是在当下做出的自我防卫就好了。然而这起事件是关乎于一条性命生死的重大案件,包庇犯人、对大人和警察隐瞒重大事实的「谎言」,其重量已沉重到让她们无法收回自己的罪行。
至少她们是如此深信的。她们如此深信,也因而无法回到从前了。
原本要成为众人抨击对象的「犯人」也离开了乡镇,结果,隐瞒了重大真相、严格来说不算当事人的这四名孩子,全都被遗留在犯案现场。
然后,剩下的也只有乡镇中骚动的大人们、警察、学校的老师与同学、担心她们的父母们,还有试著安慰她们、对真相浑然不知的朋友,以及因为自己女儿死亡而悲叹度日的好友的父母与其亲属。
成了四名骗子的孩子遗留在如此可怕的混乱与悲叹之中。如果承认自己说谎,将会遭受恐怖的惩罚。这样的想法让她们在一片混乱的状况下进退不得,四个人只能拚命地相拥,关在只有她们的世界中。
她们将心爱好友生前的想法当作遗言,严密地守护。
当作使命般守护,并互相支撑著对方。
仅靠著这样的想法支撑心灵,不停地承受与忍耐一切。
大家都是亡国之民,是一群封印了如此慈爱却死去的公主、封印了犯下错误的同伴罪孽的秘密,只想一心守候这些事的悲剧亡国之民。
「我什么事也没做,我们只是相遇罢了。」
「……」
风乃对跌坐在黑暗道路上的第十三位仙子如此说道。她发出喀喀作响的脚步声,逐步靠近对方。
「然后,我只是成了一个契机,让几近毁坏的她们回想起曾经支撑过心灵,现在已经薄弱到快要逝去的『童话故事』。」
听见风乃的脚步声,茧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所以,我并没有教唆她们什么。我不知道她们藉由想起自己的『童话故事』,找到了怎么样的希望。我也不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