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生金蛋的鹅

; 他不去触及翔花暴躁的原因。因为顾虑那女人和翔花,所以不想触及真正的问题。

  可是,顾虑他人的只有爸爸一个,那女人和翔花都有自觉自己在做什么。

  只有爸爸一人什么也不知道,这不是正值多愁善感年纪的女儿针对再婚产生的叛逆,而是由那女人起头,打算把翔花彻底击溃的战争。现在只有翔花一个人,在家里为了守护「妈妈」,持续进行著绝望的战斗。

  ──妈妈实在是太可怜了……!

  翔花的想法只有一个,就这么一个而已。

  爸爸没有察觉。爸爸在这问题中不只忽略了女儿翔花,他也同时忽略了「妈妈」。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妈妈」。

  翔花希望对爸爸来说「妈妈」也是世上的唯一。

  不过,翔花并不是打从一开始就情绪性地反抗。

  一开始虽然对那女人只有花枝招展的坏印象,但翔花还是赞成爸爸再婚。因为她认为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但翔花的赞成也仅止于再婚成了定局,那女人准备住进这个家以前而已。当那女人一搬进翔花和爸爸、妈妈的家之后,马上著手彻底抹灭这个家和爸爸之中所有有关妈妈的痕迹,当然,她也以令人难以置信的阴险敌意,面对因为受到打击而反抗的翔花,甚至开始施加外人绝对无法看清真相的极端阴险攻击。

  现在,翔花正处于压倒性不利的状况。

  真要说起来,打从一开始,爸爸就一直被那女人笼络,传达给爸爸的资讯全都先被那女人扭曲一番。翔花为了守护「妈妈」的战斗,被眨低成不懂事的女儿在反抗继母。

  然后,那女人不停消除家中妈妈的味道,而那破坏的行径竟然被美化成:立场薄弱的现任妻子希望适应这个家而采取的行为。可怕的是,当翔花察觉时,包括翔花本身的一切,都变成为了从世上抹灭「妈妈」而启动的零件,并早已开始作业。

  妈妈要被杀害了。

  翔花在战栗中这么想著。

  那女人要抹灭妈妈的痕迹,包括爸爸在内的这个家的一切,她都要亲自从翔花和妈妈的身上夺去。这个家已经几乎找不出妈妈的物品了,那女人用难以置信的嗅觉找出妈妈选的物品,全部替换成符合自己兴趣的东西,她打算用自己的颜色涂遍家中的每个角落。

  窗帘、地垫、餐盘,全都失去了妈妈的痕迹。

  不只这些,就连爸爸穿的衣服、别在身上的物品,全都渐渐地更换,爸爸在其他人尚未察觉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曾和妈妈相处过的那个爸爸了。

  最后只剩下这个房间。

  翔花为了保护回忆,把剩余的妈妈所有物全都放在这个房间里,但这个行为从爸爸的角度来看,只是展现出对『妈妈』的讽刺和挖苦罢了。

  ……这是侵略。

  那女人打算把这个家、爸爸以及爸爸的钱,全部一滴不剩地抢夺殆尽。

  她不断地对毫不屈服的翔花做出令人厌恶的阴险行为,目的是为了让翔花待不住,最后无法融入这个家。虽然不知道她肚子里的是弟弟还是妹妹,但自从发现那女人怀孕后,翔花就更确定自己是个碍事者。如果有不会被定罪、绝对不会被拆穿的方法,翔花就算被杀害也不足为奇。

  一切都是那女人为了把眼前所见归为己有的缘故。

  那女人喜欢气派、喜欢名牌,也喜欢金钱和社会地位,她的目标是确实掌握身为中小企业董事的成功人士爸爸,和其收入以及位于高级住宅区的这个家。

  为此,那女人什么事都敢做。

  为了排除碍事的翔花,不论多么阴险的事那女人应该什么都敢做吧。

  不对……那女人有著恶劣的个性,她会发自内心开心地思考要如何招惹地位压倒性不利的继女,然后愉快地付诸行动。

  这不是憎恨那女人的翔花戴著有色眼镜深信的幻想。

  只要回想那女人对翔花拥有的遗物戒指做过的事就会知道了。

  一开始,翔花并没有像现在一样,把戒指放在身上寸步不离。一切的契机都是那女人。那女人偷走原本放在翔花抽屉里的戒指──混在剩饭中,强迫附近的猫吃下。

  听起来很令人难以置信,但翔花全都亲眼目睹了。

  那是翔花和那女人之间的争执浮现台面之后不久的事。指导老师因为急事而暂停社团活动,那女人刚好就在那偶尔早点下课回家的日子付诸行动。

  一想到如果不是凑巧在那时发生还真不知道会怎样,这让翔花现在回想起还是会吓得打颤。当时,翔花骑脚踏车回家,为了从后门进去车库,她牵著脚踏车进入庭院时,发现那女人蹲在铺设磁砖的庭院中,拿著放有饲料的盘子伸向猫群。

  「……!」

  那是令人意外到瞬间倒抽一口气的景象。

  这个地区有著照顾社区内野猫、在庭院喂食的文化。翔花的妈妈在生前也不例外,经常喂食野猫。

  翔花和妈妈都喜欢猫。但是,那女人认为动物骯脏因此厌恶,别说是喂宠物吃饲料,要她照顾街猫都是天方夜谭。她就是这种人。

  那女人甚至厌恶到不肯让留恋妈妈的喂食而来到庭院的猫进来。

  那种个性的女人是怎么转变心态的,讨厌猫入侵的她竟然会喂猫吃饭,还会触摸觉得骯脏而讨厌的动物。

  翔花怀疑自己看错了,花了一点时间才发现,那女人的手上戴著厨房用的手套。而且,好几只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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