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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和她打成一片,成为朋友后,翔花便对雪乃畅所欲言,聊了许多事情。
当然,雪乃也知道翔花家里的状况,她现在正因为担忧,而不停地安慰翔花。雪乃这种听到别人的抱怨或烦恼时,就无法忽视不管的老实个性,从翔花看来是非常累人的,但她本人对此毫无自觉。
「我没办法给你什么建议……但当你难受时,我愿意听你诉苦。」
「……嗯。谢谢。」
然而,即使雪乃经常听翔花诉苦,但这类话题她并不会出言介入。
她只是倾听,然后安慰而已。而翔花也不曾要求更多。
不多说不负责任的话,静静地倾听对方诉苦,并提供能让对方躲起来哭的地点。雪乃的应对方法十分理想,毕竟这是翔花的家务事,无论如何,雪乃都无法插手。
翔花终究得自己解决问题。
「……绝对…………绝对,绝对是『那女人』拿走了妈妈的戒指……」
「…………」
这是她的家庭问题。翔花彻底相信这一切都是那女人搞的鬼。
「可恶……!」
她在呜咽后像是呻吟似地、不被自己当下的情绪破坏似地,吐露出憎恶的语句。包含强烈情感的热泪烧灼她的视线,直扑鼻子深处。雪乃静静把手放在这样的翔花背上。
「一定是藏到哪里去了。那女人……不可原谅……」
「……」
「可恶……唔,我得冷静、得冷静……否则找得到的东西也找不到了……!」
翔花在更衣间发现戒指消失后,立刻跑到那女人所在的客厅大吵大闹,她们互相怒骂扭打。后来她翻找到几乎要翻了整个家,还跑去可说是那女人的房间的主卧房翻找,像是要把整个房间掀起来似的。当然,她还是遍寻不著戒指的下落,最后在冲动下飞奔出家门,来到雪乃家。
她气愤地不能自已。
那女人在被翔花殴打前,一边接受翔花的质问,还一边笑个不停。
「可恶……!」
「……」
看著咬牙切齿的翔花,雪乃无言以对,什么也不说。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雪乃的双亲健在,她本身也是个认真的乖孩子,与其说是什么也不说,不如说这是她难以想像的事情。
生母的死。
父亲的再婚。
与继母的争执。
那位继母跑去偷前任妻子的遗物戒指等令人厌恶的行为,甚至露骨地展现对继女的恶意,这种事不仅是雪乃,就连其他人也难以轻易相信。
大部分的人听见翔花说「坏心眼的继母」,都只认为是捏造的童话。但是,至少对翔花来说,「坏心眼的继母」是真实存在,而且是从半年前就持续至今的不愉快现实。
「太过分了……」
来到这个房间的翔花,一开始懊悔地咬牙哭泣,现在则担心戒指的去向,沉浸在悲伤中,哭个不停。
可以观察出屋主一丝不苟个性的整齐房间,响起紊乱的呜咽声。她在呜咽声中脱口而出破碎的话语,断断续续地编织成句子,诉说出心中的绝望。
「怎么办……如果找不到妈妈的戒指……」
她这么诉说。诉说著光想像就几乎要窥探到地狱般的绝望。
「如果找不到的话……戒指被弄坏或被丢掉的话…………我绝对不会原谅她。我要杀了那女人……然后自杀……」
「翔花……」
她是认真这么想的。既然那女人要践踏自己生母的遗物,就算双方互相刺杀也不足惜。岂止如此,她甚至相信这是理所当然的结论。
「……妈妈……我不甘心……」
融入了对母亲的思念和对继母的想法后,翔花脱口说道。
她只会在雪乃的面前说这些话,绝不能在其他人──特别不能在那女人面前做出这么不成体统的事,只有在她的好友雪乃面前,才能不顾他人眼光,哭倒在地又说丧气话,或是发泄憎恨的情绪及吐露真心话。
因为这里是她的好友,雪乃的房间。
但是,由于过于安心翔花忽略了一件事。住在这个家里的人不只雪乃,还有她其他的家人在。她忽略了这么理所当然的事实。
叩。
冷不防地传来脚步声。
「啊……」
「……!」
雪乃短促地呢喃,无言的视线令翔花慌张地抬起头来。在房门敞开的对面,直直站立著一个人影。
两人四目相交。而翔花在那瞬间,完全忘了掩饰自己。
她用哭肿的双眼呆呆仰著头,但那并不是因为在非预期的时间点出现了人影,而是站在房门前走廊的人的模样,超脱现实到令人不禁怀疑自己的眼睛。
一位哥德萝莉塔装扮、几乎丧失真实感的美少女,就站在那里。
「…………………………!」
少女和雪乃长得相似,但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