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心里越是难过,爸爸越容易察觉到问题。
夕子把这个想法藏在心底,这样的态度让她的反应看起来变得迟钝,妈妈和姊姊的刁难也一点一点地增加。但是,刁难就像是替夕子内心的炉灶添柴,让酝酿决心的她满身是灰,静静地等待。
当她忍耐的决心快要动摇时,她会在深夜去那座公园。
只要去了公园,一定会发现风乃的身影,风乃对她说:
「既然你已经下定决心,我也不会多说什么。」
风乃不肯定也不否定夕子的决心,当夕子与引导她下决心的风乃对话后,她就得到了力量。与风乃对话时,夕子可以窥见风乃在话中的暗示,令她涌起继续完成决心的活力。
那活力并非大火般的热情,而是安静、低温、慢慢燃烧的火焰。
那是将姊姊和妈妈的刁难化为燃料的低温火焰。而风乃说的话,具有让火焰在内心的炉灶复苏的力量。
「如果我做出正确的行动,或许就不会遭受到这种待遇了吧。」
有一次,夕子脱口这么说,风乃也回答:
「我不知道正确解答,但能收集间接证据。」
「间接证据?」
「这个嘛……举例来说,你的名字由来是什么?,」
「咦?我记得是因为我在傍晚出生……」
「你姊姊的名字是?」
「……琉璃佳。」
「真是显而易见啊。我不认为从一出生就受到如此差别待遇的人,能做出你所说的正确选择。」
万事皆是如此。
风乃的话,轻易挖出夕子从没思考过的事实。
她看起来并不欢迎夕子来到公园,但会迂回却明确地为夕子的烦恼找出解答。夕子虽然成绩好,头脑却不如风乃灵活。夕子认为,如果读那所女校的人都必须像风乃一样思绪清晰,那她铁定考不上。
「你真聪明。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
「这和头脑好坏无关,我只是经常用这种方式思考。」
「难道说,如果不能像那样思考,就无法考上○○女中吗?」
「刚好相反。整天思考这种事是无法妥协进入名为学校的鸟笼,这根本不算聪明。」
「……你为什么不再去上学了呢?」
「因为我的朋友死了。」
「咦?」
「正确来说,是因为我看见朋友死了。既然大家最终都会迎向死亡,没必要勉强自己适应那种环境。我只是这么想罢了。」
「咦……你的朋友死了吗?为什么……?」
「……我问你,当你看见我以这身打扮在深夜中走路时,不觉得恐怖、毛骨悚然,或是诡异吗?」
「咦……?」
「我之所以打扮成这副模样,走在夜路里,是因为我的心已死。这身衣服是死亡的装扮。会在夜里走路,是因为死人在白天走路很痛苦。你当时为了想活下去才哭泣,对吧?既然如此,你最好不要再见到我。我看见你因痛楚而难受,才会出声向你搭话。如果你现在觉得心情轻松了,最好别再来这里。虽然你会赞同我说的话,可是,会深深地点头同意我说的话的人,全都是心灵某处已死,或是想粉碎一切的人。」
「……」
夕子有时候听不懂风乃的话中之意,风乃有时候会说出像这种试图远离她的话语。
只是,风乃的态度淡然,看起来一点也不对此感到困扰。
而夕子也毫不顾虑地继续前往公园。不知不觉间,她已醉心于这位名为风乃的少女。
4
夕子持续过著新生活。
白天,她忍受妈妈和姊姊的刁难。她深信,只要她遭到越凄惨的待遇,爸爸就越能够察觉不对劲。当她觉得难受时,就在晚上前往公园,与风乃见面谈话。只要和风乃说话,她又能得到心灵上的力量,继续忍耐下去。
这是夕子新的日常生活。
这样的生活暂且持续了一段时间。
但是,某天,当夕子不知道是第几次趁著深夜外出,和风乃见面后的归途中,她突然在夜晚漆黑的路上,被一名陌生男子搭话。
「喂,我说你,刚刚是不是去见一位穿著黑色衣服的女生?」
从公园回家的漆黑路上,夕子与一位骑著脚踏车的年轻男子擦身而过。
那位男子横越夕子的前方时,突然停下脚踏车,向她说话。
夕子的心揪了一下,不由得停下脚步。在深夜的路上遇到行人,又是被一个男人搭话这件事,让夕子剎那间全身僵硬,胆怯起来。
男子询问的内容也说中她的行为,简直就像刚刚被监视似的。当夕子理解到这不寻常举动的瞬间,立刻后悔停下脚步。她感觉到生命有危险,背后窜起一阵寒颤。
「……!」
「你见到了吧?那个女生。」
面对因为害怕而站立不动的夕子,男子又重新说了一次,他的眉间深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