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神却很逊,这比身为很逊的普通人更丢脸呢。
——坂上大树
我在杂学节目上看过,从数十公尺高的地方落下时,水面的硬度可以跟混凝土比。
我对芭丽艾尔想带著我用雷跳飞跃的决心很高兴。不过在发现那是鲁莽的尝试后,我全身瞬间爬满鸡皮疙瘩。
(不行,会掉下去!)
我在瞬间以手臂保护芭丽艾尔的头,身为神的我与身为英雄的芭丽艾尔,身体似乎比这个世界的普通人强壮。可是,从这个高度落下也能存活吗?
(会音!我是因为你才会被召唤到泰坦的!我如果死了,一定会变鬼来找你!)
我在心中向她破口大骂。几乎同一时间,我感到像脑袋开花的疼痛。
那是一种彷佛脖子被压缩的讨厌感觉。强烈的冲击从头延伸到脖子,再从脖子蔓延到脊柱,然后扩散到全身。
如果水很浅的话,我想我的头盖骨会因为水底的岩石而碎裂,迎接悲惨的人生终点。不过幸运的是,河水相当深。
(意识……得保住意识……)
如果失去意识,会被急流吞没溺毙!
我好不容易成功凝聚精神后,以水面为目标拚命向上踢腿。脸浮出水面后,我「呼哈!」地大口吸气。
「芭丽艾尔,你没事吧?」
我在抱著芭丽艾尔的状况下,扭过头看她。
(……啊……)
她脸色苍白,全身软绵绵的,双眼紧闭,对我的声音没有反应。她只是因为冲击而昏过去吧?没有死吧?拜托,请一定要是这样!
「活著!他们还活著!」
「杰摩拉大人!我们下悬崖继续追吧!让他们逃走的话很麻烦!」
我听到从上面传来的声音,吃了一惊。抬头往上看之后,发现士兵们正探头从崖边窥视河川。可恶,直到完全逃走前,还不能安下心。
不过,不知算不算幸运,这条河的流速相当快。我跟芭丽艾尔即使没有刻意想逃,也不断被水冲走,逐渐远离他们。
「好痛!」
我在被急流冲走的途中,好几次狠狠撞上岩石。如果是普通的泰坦人,光这样就会没命了吧?但身为神的我,虽然在每次撞上石头时痛得要死,性命却是无碍。
(话虽如此,即使只是像这样抱著芭丽艾尔并保持让脸浮出水面,就已经相当费劲。我得趁还有充裕的体力时,离开河里才行……可是,水流如果不变缓,我就没办法游到岸边——嗯?)
视线移往河流去向的我,发现我们正逐渐靠近一个大洞穴。
(这条河会流进洞里吗?)
马上就会伸手不见五指……我原本以为会这样,不过出乎我的意料!洞里居然还满亮的。
岩壁与洞顶发出微微的光,确保了能见度。
(啊!)
我们正被冲往一块平坦的大岩石。就是那个,得想办法爬上那块岩石!
我决定赌一把,将左手穿过芭丽艾尔的腋下,紧紧抱住她。再空出右手,用脚踢水,调整身体的平衡,从头部开始靠上岩石,再将右手伸向前方。
指尖出现了岩石锋利的触感,我拚命使力,握住小小的突起处。
(太好了!我战胜水流,成功抓住了!)
我用脚探寻,往岩石被水淹没的下半部寻找可以作为立足点的突起处。找到了!
我慎重地将力量集中在脚尖,膝盖微弯,暂时浸入水里后,硬是向上跳起。
不愧是神!我的身体在抱著芭丽艾尔的状态下,逃出急流的魔掌,跳上天空,倒在岩石上。
呼、呼、呼……
消耗了很多体力呢。我将芭丽艾尔轻轻横放在岩石上,花了一点时间平复呼吸。
「芭丽艾尔,喂,芭丽艾尔!」
在呼吸终于平缓下来后,我蹲在身体依旧软绵绵、动也不动的芭丽艾尔旁边,试著轻轻拍打她的脸颊。
没有反应。
(这是那个吗?必须人工呼吸的情况吗?)
我试著把手探到她脸部前方,果然没有呼吸……这种情况,不、不做不行吧……
「芭丽艾尔,快点呼吸!我叫你呼吸!」
我用手在芭丽艾尔胸口压了几次,结果芭丽艾尔「咳!」地吐出水来,接著不停地呛咳。
「啊啊!醒过来了!谢谢神!」
虽然在这个世界,我好像才是神,不过我不自觉就脱口而出了。
「……达树罗……?啊!」
醒过来的芭丽艾尔眼睛定焦在我脸上后,迅速坐起身来。
「他们呢?杰摩拉呢?这里是哪里?」
「我们掉到河里后,顺著水流,进入这个洞穴。我们虽掉到河里却没有死的情况被纳比雷斯士兵看到了,所以他们应该会马上追来,我们不能停下脚步。你站得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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