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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理所当然,我就是不想连累她涉险。可是我没有其他人可以依靠。连足以取信于人的证据都没有,就要在短短十分钟内说服别人,实在太强人所难了。
除了脑袋有毛病的山崎以外。
所以我决定依赖山崎。毕竟我不是完美无缺的超级英雄。
「下次要在哪里集合?」
我这么一问,敷岛就思索了一会儿。
「就先到运动场再说吧。而且如果要绊倒怪兽,在室外也比较好办事。」
「也对。得直接在室外看看该绑在哪里才行。」
我们商量到这里,就甩出了窗帘。先让窗帘在走廊上滚动一会儿,然后两个人一起瘫坐在地板上。
我们背靠墙壁,打了个呵欠,双脚往前一伸,自然而然安群起来。
「差不多该死了说。」
「是啊。」
死亡已经成了闲聊的话题之一。我们的感觉显然已经反常。
以后我们还有办法回去过正常的生活吗?总觉得以后一遇到什么事,就会动辄想死掉重来,让我越想越害怕。死了就会结束的价值观也已经完全崩溃了。
即使如此,末日仍然始终挂在我们眼角。
我们必须拼命奔跑,不让慢慢下滑的它落到地上。
Continue?
→Yes
No
胡死一气之后我唯一学到的,也许是胆识。绝对不是勇气。
不觉得羞耻的心就像皮下脂肪一样越累积越多。只是这比喻不怎么令人开心。
所以无论是在上课中突然走出教室,还是唐突地起身行走,都不觉得难堪。其他人的视线我也已经完全不放在心上了。只要当成是这么回事,一定能够克服。
我拍了拍山崎的肩膀。顺便偷看一下她的笔记,发现笔记本角落画着大量的立方体。而且每一个都画了脸。笑容相对占了多数,让我觉得她真可爱。但还是太超现实了。
山崎以写了「什么事?」的表情抬头看着我,而我省略了所有开场白,拜托她说:
「请你什么都别问,来帮我。」
山崎一瞬间目光转了转,但之后连眼睛也不眨一下就点了头。
「嗯,好啊。」
竟然说好?她老实到反而让我怀疑起这样对吗?也许脑筋有毛病的山崎是觉得这根本不必考虑,而且这也令我感谢,但我还是忍不住担心起她来。要知道现在还在上课啊。
山崎猛然起身,一边双手往前伸,一边问我说:「要做什么?」为什么要装强尸?而且你这两句台词的顺序怎么想都反了吧?虽然就算顺序对了也还是很不正常。
「总之先把那边的窗帘拆下来再说。」
「窗帘?」
「嗯,因为我要用到。」
没时间等山崎理解,所以我直接行动。我抱住窗帘,一把扯了下来。我把勾住上方滑轨的金属零件拗弯,强行拆了下来。这种动作意外地费力,没几下腰就酸了。由于这不是正规的拆卸法,说来也是难怪。然后我回头一看,山崎完全没动作。我用眼神要她帮忙,她就挥手表示:「不不不」。
「没有窗帘会让教室里的大家很困扰。」
她回我的话超有道理。山崎同学人真好,可是着眼点有点怪。
「不会啦,晚点我会拿来还。」
「……那就好。」
她接受了。这样好吗?老师还顺便吐槽说:「好你个头啦。」
我跑向下一组窗帘,想趁这个老师过来阻止之前拆走。所幸数学老师是个很有常识的人,遇到有人做出反常的行动,就会一头雾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所以不太会来碍事。再加上他对学生并不关心,只要不是有别班学生闯进来,应该也不会想出声制止。假设我拿起椅子胡乱挥舞,我想他也不会阻止,反而会逃走。
转头一看,山崎也已经站在另一扇窗户前面,破坏窗帘的钩具扯了下来。你也适应得太快了。从某种角度来看,我还真羡慕你心态能调适得这么快。如果山崎代我站在保留记忆的立场,也许就能更快解决这次这件事了。实在可惜。
尽管多少花了些时间,但我们仍然一人扯两组,把合计四组的窗帘都扯了下来,然后山崎转头看着我问说:
「接下来要做什么?」
「赶快去到运动场上。」
我强调「赶快」这两字。因为我料得到这样一来山崎会怎么做。
「知道了,当然没问题。」
山崎把窗帘往窗外一扔,接着自己也追着窗帘跳了下去。果然。我也无视于极力避免和这件事扯上关系的老师所喊的:「喂喂」声,一样从窗户跳了下去。飞向天空的那一瞬间很畅快,问题是这一瞬间很快就会结束。
快感在一瞬间结束后,等在后头的就是忍耐的时间。我已经跳下去多次,掌握住着地的冲击有多强,但对双脚造成的负担仍然不会减少。能够不在地面打滚,手撑在墙上等疼痛消退,也许算是一种成长吧。山崎就跌得一滚再滚。
敷岛还不来。她大概不会做出跳窗下来这种轻率的举动吧?我抬头看着教室的窗户等待。我们班的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