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待的地方高度不同,感觉就像连蓝色的浓度都变得不一样了。不知道怪兽眼里的天空,又会转变成什么样的颜色?
「你弄那旗子的用意是什么?」
「嗯……」
「别卖关子了,我们可没那么多时间。」
「要是脚下有绳子,你会避开吗?」
这是什么把人当傻子的问题?会有人不避开吗?
我往旁转头看了敷岛一眼,就看到她以正经的表情看着我,所以我只好回答。
「要是看得见,我就会避开。」
「那,如果地板上放了针呢?啊,我是说垂直的针,换成图钉也行。」
「那还用说,当然也是只要发现到就会避开。」
「我就说吧?」
敷岛用手指来戳我的腋下。看到我扭动挣扎,她就露出高兴的表情。这女的真讨厌。
「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但还是想听你说说你的见解。」
「一般来说,对这两种情形都会避开,只要是有智慧的生物。可是我从那只怪兽身上感觉不到智慧。」
如果绳子是电线,那么图钉就是那铁丝网或旗子了?
「唔。既然有着知道要避开电线的智慧,应该也懂得要避开那个铁丝网?」
敷岛点点头说就是这么回事。的确,怪兽的这种判断是令人觉得不对劲。不管是什么样的生物,应该都不喜欢受痛。能避免受伤就应该避免,毕竟在那个场面下,怪兽根本没有理由需要急着杀死我们。那么她是说怪兽的行动跟它本身的意思无关,而是有人从外操作了?不,这也不太可能。如果是有人在操纵,调整距离来拖时间的方式应该就不会管用。
敷岛就像接过了我脑海中的思绪,开口说道:
「所以呢,我就想到了一件事。会不会说那只怪兽懂得避开它出现前就已经存在的事物,但对新创造出来的东西,或是改变过的东西,就没有办法避开。所以我才试试看,而它也真的没避开新插好的旗子,还有折断的铁丝网。」
敷岛放开抱胸的双手,比手划脚解释。我的想法也差不多整理出了类似的结论。而既然想到这一步,连我这简陋的脑袋也想得到不同的计划。
「也就是说?」
「我拟出了一个乐观的预测,觉得只要我们准备一些别的东西来当绳子,可能就能绊倒怪兽。要加强你的计划,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敷岛在捧我。不,她是在捧我,然后用我的计划掩饰她的想法。
她似乎始终想靠我的方法解决。会是因为时间还够吗?
我自己倒是早就没有这种心情了。
「大概就会是这样吧。」
「我就说吧?」
敷岛又用同一句话做了结论。但接下来我就不能等她回答了。
接下来的部分不能靠她,得由我想出来才行。毕竟这计划是我提出来的。
提示我已经得到了。课题全都叫别人做,自己就会学不到东西,所以剩下的部分得由我自己去解。
「代替的绳索……绳子、网子、带子……有没有什么可以用的?」
我脑中浮现出各式各样的东西,然后提出其中最有说服力的一种。
「拔河用的绳子如何?」
「我们学校有吗?」
「不知道。而且也不太确定长度够不够。」
要驳回自己提议的方案,还真觉得有点落寞,或者应该说对自己的思虑之肤浅觉得傻眼。除此之外我想到的都是一些跳绳或和服腰带之类说了也是白说的点子,让我产生自我厌恶。
敷岛似乎看穿了我的沉默,伸出了援手。
「要是想到可以替代的东西,就付诸实行。我们开始行动罗。」
「就这么做吧。我会再找你。」
「你应该已经知道我读哪一班了吧?」
看来敷岛也讨厌我当初那样大喊,皱起了眉头,甚至还捏住我的脸颊要我别再那样。也不想想你自己就随便乱闯我的教室,真够任性。
可是……
「我从来不曾像现在这么觉得有你在真好。」
我也不顾脸皮被拉开,说出了感谢。也许是时机不巧,这样难保不会被误以为我被敷岛捏着脸颊就高兴得不得了。而敷岛果然露出像是在看可怕东西的眼神。那你不会放开手吗?
「我要把从不曾像现在改成自从认识你以后。」
「还真马虎。」
我随口乱改,结果就是诚意没能传达出去。敷岛放开我的脸颊,用肩膀顶向我。
她依偎在我身边,抬头看着我,嘴角上扬地说:
「你也要让我这么觉得喔。」
你明明就听懂了嘛。我就觉得敷岛一定听得懂。
「我会努力。」
我把保证说得含糊,微微一笑,抬头看着弯曲的天花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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