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我就在怪兽出现的同时被踩扁,让我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脖子被扯断的感觉。
这是死相最惨的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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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来到走廊上,才想到一个疑问,那就是敷岛是哪一班的学生。敷岛莫名地似乎知道我读哪一班,但以前我和她几乎从未打过照面。我没有道理会知道。
一间一间找太浪费时间,所以我决定用喊的。
「敷~~~~~~岛~~~~~~~~!」
我一叫她就马上跑了出来。搞什么?原来就在隔壁班啊?害我白叫了。
「你好像也想开很多了。」
「也不是想开,应该说是被断开了。」
我打了个冷颤,摸摸脖子。脖子扯断时那种飘浮感随着鸡皮疙瘩一同冒起。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就像闯进了无重力的世界一样。脑袋轻飘飘地飞上天空,高得让我觉得再也回不来,几秒钟后却又好端端安在脖子上,让我觉得我好像成了那个面包超级英雄。
总不能在教室前面聊起来,所以我们爬上楼梯。来到三楼的楼梯平台后,敷岛停下脚步,所以我决定在这里说话。平台上有风从微微打开的窗户中吹近,让我和敷岛的头发一起舞动。
「你想到点子了?是吧?」
「算是啦,我想先跟你说一声。」
我一边说一边拿出橡皮圈,把头发绑到脑后。
敷岛欲言又止地看着我的动作。
我想当初她在屋顶上时,一定也是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
「怎样啦?」
「如果你讨厌这种娘娘腔的举动,头发剪短一点不就好了?」
她做出操作推剪似的手势,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剪短是会清爽点,也不是不好啦。
「又不是我自己情愿的,我有什么办法?」
「谁强迫你?」
「……我妈。」
我回答完之后,才后悔地觉得早知道就别说了。这件事不需要告诉敷岛。
「原来你有恋母情结。」
「少罗唆。」
「又不是什么坏事?珍惜别人是坏事吗?」
敷岛讲起了大道理。可是一旦我自己变成话题的中心,心情就好不起来。
「那,为什么恋母情结就是会给人不好的印象?」
「不就是因为让人觉得不够自立,很没出息?」
原来如此,也许就是这样吧。毕竟人就是这么奇怪的生物,明明群居,却又以独立为目标。也不想想一个人最多也就只有两只手两只脚,要只靠自己一个人活下去,实在是强人所难。
「不过我觉得你头发就是该有这么长才好。虽然也可能只是因为看习惯了。」
「那还真谢谢你喔。」
我绑完头发,但由于手法不够扎实,没多久又渐渐松开,从橡皮圈跑出来的头发往下垂到我的脸上。我抓住这撮头发后握住,对它的颜色叹了一口气。
敷岛说得没错,只要割舍掉头发,就会轻松得多。
只要放弃坚持就可以轻松。那当然了,毕竟这就是在把自己削得薄一点。
可是被削掉的部分绝对不会恢复。削掉的部分只能用新的自己,也就是用别人来弥补。我虽然不喜欢,但还是想尊重与过去的联系。正因为被牵连进这样的事情,更让我这么觉得。
「那,我们刚刚说到哪儿?」
「说到怎么对付怪兽。」
「啊,对喔。」
我先放下手,才把我的想法告诉敷岛。
告诉她说既然我们去不到高处,也就只能请怪兽来到低处了。
「如果有办法让怪兽摔倒,也许就搞得定。」
要爬得比别人高,变得比别人优秀非常困难。有时会受到才能这种东西的限制,很多事情就是不可能。但要扯别人的后腿,往往是人人都不难办到。
我对敷岛表示我们应该多怀抱一点信心,但她的表情并不乐观。
「说得也是。」
「你说话怎么这么不干脆。」
「看你的脸,就觉得你多半没想要怎么办到。」
敷岛轻轻一笑。她说中了,所以我也以苦笑回应,还轻轻拍了拍敷岛的肩膀。
「接下来我就期待你的头脑了,毕竟你比我聪明。」
来,快亮灯泡吧。
「我倒是没跟你比过头脑。」
「不用比也会觉得是你比较聪明吧?」
「你高估我了……而且这世上才没有什么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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