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落幂也许算是好事。主要是为了我和山崎的名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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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56:45
下次再死,就会剩下不到五十个小时。换算下来我们已经用掉了一天左右。
「……该办正事了。」
想到点子是很好,但有一个问题,那就是得请敷岛跟我合作。我一边后悔当初还是应该问她的手机号码,一边跑向屋顶。我本来以为可以在途中遇到,但一路上没碰到任何人,就抵达了通往屋顶的窗户前面。
墙上巨大的窗外,可以看见水泥褪色的色彩与生锈的铁丝网,更过去则是一整片我上课时常常为了消磨时间而看的蔚蓝天空。云就像溶解的蛋一样无力地流动,活在和忙碌的我们毫无交集的缓慢时间之中。
我真的好羡慕。我也想变成云的一部分,逃到天涯海角去。
窗户上了锁,锁也没有受到破坏的痕迹,所以敷岛多半还没来。仔细一听,就听到一阵跑着楼梯上来的脚步声。我也调整好呼吸,决定在这里等敷岛。
敷岛全力跑上来,抬头看到我站在窗户前面的瞬间,震惊得「哇」一声叫出来,上半身猛力后仰。她脚下一滑,我拉住她的手往上拉。由于后退的力道过猛,我整个背部用力撞上窗户,低沉的震动与闷痛回荡在我的背与楼梯平台上。
感觉就像看得见声响在蹦蹦跳跳,像是在演回顾场面。感觉像是上课时间站在鸦雀无声的校舍角落,仰望这种莫可名状的事物。总觉得有点怀念。
当这些声响慢慢平息后,我对跪在地上喘着大气的敷岛说:
「我跟你在楼梯碰到就会差点摔下去,不知道是不是我们注定有这种缘分?」
「……也许吧。也许真是注定。」
敷岛拨起盖住耳朵的头发,喘着大气之余仍然简短地回答。
我们自然而然放开手,拍了拍膝盖起身。
「你为什么来这里?」
「我想到一件事要请你帮忙。请你每次观察怪兽的时候,都站在同一个位置。」
敷岛的眼神变了。尽管呼吸仍然粗重,眼神却没有迟疑,稳稳正视着我。
「你一定是想到了点子吧?」
「没错。」
我没把握会顺利这点就不说了。反正不说她也看得出来。
敷岛顾着变红的膝盖,变得有点内八,有气无力地傻笑着说:
「哇~藤同学好靠得住喔,就好像刚从冷冻库拿出来的冰棒一样。」
「要是你抱住我,我还有把握马上融化咧。」
既然也得到了她不怀好意的声援,接下来我就非得回到岗位上不可。
「那,我们晚点再见!」
我迅速打完扪呼,跑着楼梯下去。我一步跳两阶,景色以目不暇给的速度改变。我忍不住接连担心起很多无关紧要的念头,像是跳太快会不会不小心扭到脚,还有这样跑楼梯很晕。哪怕脚骨折还是呕吐,死了就会重来。真是烂透了。这也就表示我大部分的行动都将没有意义。我从未想过能够重来竟然是这么残酷的事情。
而且明明可以重来,却又要活得这么仓促,这种矛盾更令我无奈。
感觉就像被牧羊犬追着四处跑。
我下到二楼,但从这里跑去鞋柜间多半也来不及,所以我下定决心,打开联络走廊的窗户,一脚踏上窗框爬了上去,深呼吸一口气,尽管觉得目眩神驰,还是跳了下去。
背上与脚上长出一对翅膀。经历了一阵会令人产生这种幻觉的掉落后,我摔得十分狼狈。我的脚承受不住冲击,跌得肩膀着地。这一摔弄得好像我的脚是弹簧做的一样,冲击画着圈在下半身来来去去。我痛得不得了,在地上打滚。我毫无根据,只是隐约觉得从三楼跳下多半会受重伤,但二楼应该还不会有事,但我错得可大了。虽然也有一部分原因出在着地失败,但这一下仍然痛得让我怀疑脚是不是断了。
我任由五月的阳光烤着我的背,勉强用手撑在地上想站起。这时脸擦过地上尖锐的东西,鲜血留过皮肤的感觉让我起了鸡皮疙瘩。我用手腕擦掉血,拖着发抖的脚站了起来,脚步踉舱地移动到校舍前面。
怪兽差不多要来了。不对,就是来了。虽然没有声响,但我已经习惯到能用鼻子感觉到空气的变化。我绕过校舍来到运动场一看,果然怪兽巨大的身躯已经遮出了一大片阴影。
我看清楚敷岛站立的位置,以目测方式估计和怪兽之间的距离。不知道学校的教学器材仓库里,有没有五十公尺长的尺?我一边在心中强人所难,一边试图移动。怪兽不会等我。就算我抬头瞪着它,喝令它不要动,它也不会乖乖被定身。怪兽就是残忍地不断接近我。
我试着拼命朝后跑,但完全没有效果。这种事情实在不可能一开始就成功。
看来是失败了。但我无法判断最根本的部分是否做错了。我要重来。
「不管要试几次,我都会,回来,的!」
要把这句话说完,我的勇气稍微少了那么一点。
我的决心被走向死亡那一瞬间的恐惧切成一段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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