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荧幕,显示出地图。一边开车一边设定也很困难,所以路径就交给敷岛去搜寻。敷岛微微前倾,和画面大眼瞪小眼。
「可是去找自卫队,能解决什么问题吗?」
不知道他们肯不肯陆续派出战斗机去对抗怪兽?自卫队又不是天天在训练怎么跟怪兽打。尽管内心充满疑问,我还是往右弯,把车子开往基地方向。
虽然不知道详细位置,但大概知道在哪个方向。因为我们住的这地区里,只有一个自卫队基地存在。国中远足时就曾经去参观过。
「至少他们应该可以跟怪兽打,帮我们争取一点时间……我是这么希望。」
看来敷岛对这个提议也没多少把握。如果真的想跑,也许应该去搭飞机吧。可是我身上又没带护照,最重要的是转搭电车去机场的路上,就会被怪兽给杀了。看样子就是因为时间太不充裕,让我们无从选择「逃走」这个选项。看来对方是希望我们在学校分出胜负,让我十分沮丧。
不知道这是否也是强制带给我们这个世界的人所期望的。
「好想要有时间思考。只要两个小时就好,真希望能得到平静的时间。」
「在这个状况下,这要求还真奢侈。」
这个漂亮的同学都开口说想要了,我是很想要帅送给她,但我完全不知道要去哪里弄来这个礼物。而且我自己才想要这样的时间呢,我满心想在床上躺成大字形。
「我脑筋没那么好,对思考这回事没抱什么指望。可是我们被迫弄得像是一直在跑折返跑,所以我也很想好好休息一下。」
我一边开车,一边连连查看时钟。还不到十二点,但也只剩几分钟了。而且教室的时钟和这车上的时钟也不会完全同步。两者之间有着微妙的差距,就算怪兽已经出现,也没什么稀奇的。
我不敢回头看,连照后镜也不想看。
学校附近有着老人院与医院,此外尽是一片田野。我驶离这一带,开上通往市街地的道路。既然怪兽会追来,我本来迟疑着不敢开进人多的地方,但要是想换一条路,多半立刻就会被敷岛逼问。我一边留意不要通过自己家附近,一边往前开。
说是市街地,其实也没那么时髦,建筑物顶多只有三层楼。右手边频频可以看见堤防的上端,上面有很多车子通过。左侧慢慢可以看见公车公司,但公车实在是帮不上忙。现在就正有一辆一个乘客都没有的公车,从站内开了出来。相信就算在镇上绕完一圈,乘客也几乎完全不会增加。这个地区的交通几乎全靠开车,轮不到大众交通工具上场。
我们住的地方属于乡下,相信怪兽移动起来一定很顺。
「不过还真是糟糕啊。连螳臂挡车都说不上。」
我一边想像自己去打怪兽的脚是什么情形,一边对敷岛说话。啊,我被怪兽一脚踢开了。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
「没有啦,我只是想说真的会有什么方法可以打倒它吗?我是指在我们能力可及的范围内。」
就算在重生地点可以领到火箭炮,也还是觉得打不赢。如果有十个终极战士(注:电影《终极战士(Predator)》中登场的外星生命),不知道打不打得赢?啊,应该不行。终极战士都是单独战斗,不管有几个在场都一样。
我想着这种缺乏紧张感的念头,就看到敷岛的眼神变了。
她用像是在看着笨蛋的表情看我,问我说什么傻话。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打得倒。」
「……咦咦?」
她否定得未免太明确,让我连反驳的力道都变得很弱。我只想问那不然要怎么办。
「藤同学也是彻头彻尾的『男生脑』。」
敷岛手扶额头,很刻意地叹了一口气,强烈暗示有我这样的搭档,将来可辛苦了。看样子男生脑这个说法是敷岛特有的用词,但我忍不住觉得这个词说得真妙。尽管有种被藐视的感觉,但也不会多生气。
「可是那明显是敌性怪兽,应该不可能和解吧?而且也没办法跟它握手。」
「你为什么这么极端?我又不是打算跟它交朋友。」
敷岛发着牢骚说谁要跟那种东西交朋友。毕竟怪兽曾经杀了她,相信她跟怪兽也是有仇的嘛。
说到这个,我注意到有一件事很神奇,那就是我心中对怪兽并没有恨意。
一般来说,人应该都会恨杀了自己的人。要是连着一群朋友一起被踏扁,相信一定会满腔怒火。可是我的心脏始终只受焦虑驱策,持续维持一定的温度。
从这情形看来,我所说的朋友与暗恋对象,简直就只是一种「设定」。
我觉得包括自己在内,各式各样的东西都好像是「被安排出来的」,这让我觉得很不是滋味。
「如果只有异形或终极战士的大小,就可以请阿诺干掉它了呢。」
「连我家附近的设计师多半也打得赢。毕竟他参加健美比赛得过冠军。」
又不是有肌肉就打得赢。但听到她愿意回答我虚张声势而开的玩笑,让我松了一口气。
「要打倒那个怪兽这回事,还是等确定其他方法完全行不通以后,再纳入考量吧。」
「不打倒它,那要怎么办?」
有着敷岛所谓男生脑的我,根本想不出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办法。
「现在我想不到。可是我想这应该不是这种游戏。」
敷岛的这种说法让我动了动眼睛。的确,状况与设定都让我觉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