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得很急促,显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奥尔曼继续向前面的大门走去。
「我要回去了。」
「如果您是因为加库特皇兄所说的话,请您不要放在心上,没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随便那家伙要说什么,我只想要回家。」
「你的家在这里!」
「不是这里,我根本待不住这里。」
突然娜莉雅把手搭在奥尔曼肩上,于是奥尔曼转过头来。
「为什么!?」
「因为我会被毁掉啦!」
奥尔曼按着胸膛,就像是不希望被人发现他的呼吸急促。
「我讨厌这个地方,每个人都只顾着自己,要是真的只顾自己也就算了,因为我自己也是一样,不过大家都被那个气味给污染了,就是那种从王室的历史所冒出来的气味,不仅当中充满了野心与阴谋,而且被人看穿欲望也毫不觉得可耻,甚至认为是理所当然,我实在是受不了这种气息!」
不知不觉间,奥尔曼拉高了嗓门,情绪相当激动。
他觉得这一切都大疯狂了,疯狂地暴露欲望,疯狂想遵循传统,疯狂地想贯彻正义,他自幼就经常感受到这种疯狂,而他自己也曾经如此疯狂过。
但奥尔曼厌恶疯狂,他更害怕自己变得疯狂,他认为只要待在皇宫里,早晚会被污染,他之所以要逃离皇宫去流浪,可说是为了要消除身上这种疯狂的气息。
不过他的愿望总是难以实现,往往不是被卷入一些事端,就是被牵扯于阴谋之中,结果自然而然地他还是被污染了。
奥尔曼既然已经接下了金杯就无法拒绝,不知不觉间他已无法摆脱那种气息。
「我走了。」
奥尔曼对着妹妹说道:
「你不应该找我回来的,别再找我了。」
奥尔曼没等娜莉雅回答便走了出去。
「您又要逃走了是吗?」
娜莉雅从奥尔曼背后喊道:
「您要抛下所有的一切是吗?连我和梅妮卡这两个妹妹也要丢下是吗?您又要从我们眼前消失是吗?」
「……没错。」
这次连头也不回地答道:
「你说的没错。」
「……皇兄!」
奥尔曼拚命忍着不让自己的内心动摇,快步走了出去。
奥尔曼走出了皇宫的大门,从这里可以看到简陋的村庄街道。
他并不打算搭乘马车,尤其是刻有王室徽章的马车。
「皇兄!」
有人从背后喊住了奥尔曼,又是娜莉雅,他头也不回地继续向前走去。
这个妹妹毕竟身为军人,脚程十分敏捷,很快地就追上了奥尔曼。
「皇兄,请您回来。」
「不要。」
「我等您回来好久了,因为我曾经秉诚发誓向您效忠,所以我只等待着您一个人。」
「我就跟你说我不可能回去嘛。」
「如果是这样的话……至少请您告诉我,为什么您八年前要离开皇宫?」
「…………」
奥尔曼未做回答,他根本没打算回答。
娜莉雅咬着唇。
「您不肯说是吧?」
「……是啊,不过我也有件事想问你,为什么你要放弃继承王位呢?」
奥尔曼没看妹妹继续问道:
「银杯是放弃继承权的证明,不过希尔托露德应该有先徵询过你才对,你该不会是被迫放弃的吧?」
「不是的,是我自己要求不要继承王位的。」
奥尔曼看了娜莉雅一眼,从她认真的表情看来,一点都不家是在开玩笑或说谎。
「我当时已下定决心要保护您了,如果我有了王位继承权,或许会惹来一些人的觊觎而死缠着我,只要我放弃了继承权,就能毫无罣碍地只保护您一人了。」
「我都离开了八年了,还值得保护吗?」
「值得。」
娜莉雅斩钉截铁地答道:
「无论过了多少年,我在芬梅尔豪森王国中要保护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您。」
听到娜莉雅说话的语气,奥尔曼沉默了下来。
奥尔曼有话要说,那就是自己没有被保护的价值,或是没有那种气量,只是或许说了也是白说,这个妹妹的决心比钢铁还坚硬,不过奥尔曼同时也感受到娜莉雅的单纯真诚。
娜莉雅站到奥尔曼的斜后方,正巧奥尔曼不想与她并排站,所以他松了一口气。
他们转了几个弯,反方向走在刚才驾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