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父母。她之所以集合我们这些妖怪一起生活,或许也是因为非常向往家庭生活的关系。」
「……是吗?」
广人转头向前,仰望上方灰蒙蒙的天空。
奶奶和榊想必都是为了排遣寂寞,才像这样不断用其他东西来填补身边的空缺吧?
自己跟榊在奇怪的地方也很像,那就是没什么亲人……
「未经同意就被当家人,夜刀很困扰好吗?把降伏的妖怪通通当成『自家儿女』对待,不肯放走,凛这个人真的很霸道又贪心。」
夜刀摆起了臭架子。守宫忽然面露微笑开口说道:
「我也很吃惊呢。还记得当时大雨造成山崩,吓得我魂不附体,没想到,只见浑身是泥的凛夫人抱着同样全身脏兮兮的夜刀小姐下山回来了。」
「哎呀,你说的是夜刀被降伏时的经过吗?」
「咦——听起来好像很精彩耶。雪姬有兴趣知道更详细的内容!」
「算了算了,没什么好听的。」
「确实没有人会希望吃败仗的黑历史被公开。你的心情我懂,夜刀小姐。」
「夜、夜刀才没输呢,只差一点就可以把老太婆修理得惨兮兮了。」
广人捧腹大笑。猫神大人也忍不住噗哧一笑。
夜刀愈是用夸张的肢体动作辩解,大家愈是笑得厉害。
除了某人以外,一行人带着欢笑和乐的气氛爬下坡道。
不一会儿,被紫阳花围绕的榊宅邸总算出现在视野里。
「对了,这个礼拜耀姬都没来我们公寓?」
夜刀微微蹙起眉头说道。
广人僵住了身子。猫神大人也侧首露出纳闷的模样。
「嗯唔,确实如此。他值钱明明三天两头来公寓报到说。」
「在的话有点烦,不在又觉得好像哪里怪怪的呢。」
「耀姬小姐不在的话,玩扑克牌少了最弱的人可以欺负,好无聊呢~~」
「太奇怪了。广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夜刀一边探头端详广人的脸一边询问。广人的背冷汗直流。
所幸在回答前,一行人抵达了宅邸。
「久候多时了,鲣屋先生、各位。」
筐打开木门现身,向一行人鞠躬。
她果然是个谦恭有礼的和服美少女,一如往常——如此心想的广人倏地睁大了双眼。
筐的头发上插着一小撮紫阳花当发饰。
不知是否跟这有关,她看起来比之前还要亮眼。脸上也堆起了容光焕发的笑容。
「筐,今天的你看起来更可爱了哪!」
听到猫神大人率直的赞赏,筐也回以眉飞色舞的笑容。
「谢谢夸奖。大家请进……啊,鲣屋先生。」
筐半途叫住了广人。
「请问你跟春日小姐是不是认识很久的朋友呢?」
「春日?啊啊,没错。我跟她从小学认识到现在了。」
「这样啊。那麻烦你代为转告她,说筐很高兴。」
筐弯腰敬礼后,带头前进。
「跟春日道谢……?她做了什么吗?」
广人纳闷地随其他人一起走向玄关。
「——咦?」
鲣屋家一行人在玄关的拉门前伫足。
入口的柱子上,挂着一个插有紫阳花的小竹笼。
竹笼圆滚滚的,造形可爱,连细微的网格这种小地方都擦拭得干干净净,闪耀着光芒。朴实的质感十分吸引人的目光。
笼子里放了装水的陶制集灰盒,一小簇紫阳花就插在上头。
「哇,之前有这么可爱的笼子吗?我都不知道。」
「这叫花筐。」
广人转头望向夜刀。
「花筐?」
「就是拿来放摘下来的花的花笼。花道插花时也会使用这种笼子,※能剧也有一首曲子就名叫花筐。而这个竹笼……就是筐的本体。」(译注:能剧是一种戴面具演出的日式传统歌剧。)
「咦?这笼子是筐小姐?」
广人的视线在花笼和站在一旁的筐之间来回游栘打量。
头发上插着紫阳花的筐面容羞涩地开口说道:
「昨天礼拜五下午的时候,春日小姐有来一趟。」
闻言,广人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是春日帮你插上紫阳花的吗?」
以前确实有听说美熏正在学习花道培养名媛的素养。
美熏自然不做作的贴心举动令广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