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板拿在手上,站到前方开始巡视起众人的打坐姿势。接着,她看准目标,一鼓作气地朝某人的肩膀「啪!」地重重敲了下去。
「呜呀啊啊啊啊!痛、痛死人了啦!」
痛得大叫的兼续腾空跃起了约五十公分之高。
3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
「呜呜呜呜……肩膀还有双脚都好痛喔……」
兼续伸展着手脚嘟哝着。
「呜吱吱。」
佐助则是不停地在地面上翻滚着。
「嗯——十兵卫的肚子好像有点饿了耶。」
像是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十兵卫「唔——」地伸着懒腰说道。
庆次则是开始对众人的表现进行评价。
「从头到尾坐禅最有模有样的就是宗朗了。你从中发现了什么吗?」
她转向宗朗问道。
「其实我还没办法说自己已经了解『气』的全貌了。但与其说完全不懂,不如说我还无法掌握或许比较正确。」
虽然听起来像是否定的回答,但宗朗的表情却丝毫不见消沉。
「什么意思?」
「嗯。一开始我试着去掌握『气』的流向,也意识到了存在于自己腹部底侧的丹田。但是最后并不顺利,后来我自然而然地开始打坐,而不是为了追寻『气』的位置,或是试图换个方法才这么做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为平时我就把坐禅当成剑术修行的一部分,所以才会自然地换成那样的姿势也说不定。」
「喔。那后来有什么发现吗?」
「我将自己放空并且开始打禅后,反而开始觉得丹田周围涌起一股炙热的感觉。之后这样的感觉持续脉动了好一阵了之后,便感觉到某种东西开始流向身体里。我仔细地去感受,才发现包括血管的细部,甚至是毛细血管的前端,似乎都开始传来那种东西正在流动的感觉。」
「听你这么一说,我好像也有同样的感觉耶。」
一旁的兼续跟着附和。
「什么嘛,原来连被打得最惨的你也有份啊。你发现了什么?」
「你很没礼貌耶……!与其说是发现,倒不如说是一种像是身体逐渐沉入地面之中的感觉……啊,不过我完全不会感到害怕或厌恶。反而有种令人心神舒畅,又像是让人觉得十分安心似的感觉。」
「喔——想不到连续都能做到这一步呢。」
「拜托你不要再叫我续了好吗!」
用揶揄般的语调说话的庆次,看起来却显得莫名地开心。
「呜吱,吱吱。」
佐助也像是想要表达些什么似地又蹦又跳。而十兵卫也立刻表示意见。
「十兵卫看到周围的风景『咻』地飞来飞去的,虽然速度快到我都看不清楚,但是非常好玩喔!」
她面带笑容地说道。
「滋滋……」
景胜虽然仍继续喝着自己的茶,但也不忘竖起耳朵聆听三人加一只所说的话。然而她那瞥向众人的眼睛中却透露着显著的惊讶。
庆次也同样面带笑容。
「啧!想不到你们表现得比我想像的还要好嘛。」
但是,她立刻话锋一转。
「不过,要掌握『气』并非一定得要打坐才行。但藉由打坐来意识『气』的流动倒也是个不错的方法。」
「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如果坐禅可以当成『气』的修行的话……」
「那十兵卫要做!」
「嗯,我也赞成。」
「吱!」
众人纷纷干劲十足地齐声附和。
「是吗?既然如此,今天就像刚才那样继续打坐吧。」
庆次话毕,便迳自转过身,朝着缘侧木板的方向走去。
「果然没错,只要努力打坐,就能够学会『气』的使用方法吧?」
兼续对着庆次的背影大叫。
「是啊,迟早能学会使用方法的。我想……大概只要打坐个一百年就行了吧。」
庆次只在瞬间回头一瞥,接着便「啪」地一声打开背上的机关伞。布满着鲜艳的红白蛇眼的伞面顿时掩盖了庆次和景胜的脸。
「嗯……」
伞的背后开始传出有别于交头接耳般的谈话声。
「你、你、你们到底在做什么啊!我们可是牺牲午休时间在这边打坐耶,你们快点教我们使用『气』啦!不要在那边窃窃私语了啦!」
「哎呀?」
兼续大叫,十兵卫则是摸不着头绪地发出疑惑的呢喃。两人的脸颊分别染上了赤红和微淡的红晕。
「看来不做不行。我想应该是没有捷径的……」
宗朗再次闭上了双眼,并且用双手结成了法界定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