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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吓了一跳,不过偶尔这样也不错。”
宗朗说完,小小伸展了一下四肢。
“……”
又兵卫扛着长枪走在他一步之外。与其说两人并肩同行,又兵卫事实上是站在后方随从的位置戒护着。
两人走在离柳生道场稍远的河岸堤防上,逐渐西沉的太阳将河面映出一片赤红。
“我们得在晚餐前回去。啊,晚餐的准备没问题吧?”
“……今天我把食谱给半藏了,请她代替我一下。而且材料也都买好了,我想十兵卫跟兼续应该也会帮忙。”
又兵卫回答。
“这样啊。又兵卫老是把家事打点得那么周到,让我很过意不去。我再次正式向你表达谢意。谢谢你。”
宗朗笑着这么说。只见又兵卫的脸倏地通红。
“……不客气。我只是喜欢做家事而已。”
河堤上一个人都没有。
才不到几分钟,原本还清晰可见的树木长影,现在已经变换成令人寂寞的风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
“所以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呢?到这儿应该就可以了吧?”
路旁有两块并排且跟板凳差不多高的石头,宗朗在其中一颗石头上坐下。又兵卫没有坐,站在宗朗的身边。
“……那个……”
“嗯。”
又过了几分钟。又兵卫手里还是握着长枪,兀自伫立着。她的脸比刚刚还要红,但似乎不单是因为夕阳照射的缘故。
“……这里……”
又兵卫抬起没拿长枪的那只手,指着自己的腿。
右大腿上有个标志。但却不像千姬的标志在大腿内侧,而在外侧。平常因为颜色很淡、不仔细观察便看不出来的标志,现在颜色变深了一些。
“那里怎么样了?”
宗朗又问。
说真的,宗朗并不知道他的“剑姬”们的标志长在哪里。既没有必要知道,对方当然也不会特意露给他看。
因此就算穿泳装时看见那些标志,他也只会觉得原来如此,并不会特别留意。
只有十兵卫胸前的标志,因为是最早留下的印象,成为“剑姬”时的颜色也很鲜明,因此宗朗记得。
又兵卫的标志也是——与其说是又兵卫说明了,所以宗朗总算发现,不如说又兵卫就是说了,宗朗还是不太明白那是什么。
“……这个标志。”
“哦,又兵卫的出现在那里啊?抱歉,我忘了。”
宗朗歉然地笑道。
“这样啊……”
又是短暂的沉默。
‘听好了,你去完成标志之吻后,回来从头到尾向妾身报告。’
又兵卫耳边再次响起幸村的声音。
“幸村大人……”
有方法。但又兵卫不知道该不该使用。
再说,从刚刚跟宗朗开始独处以来,她的肌肤便异常发烫,一直感觉到一股细微的疼痛。
就算一动也不动,依然不断地流下汗水。就像身体中的火焰从内部不断焚烧着她。
大腿的标志就像一个小心脏般不断脉动,不但带着热度,颜色也愈来愈鲜明。
“又兵卫,你要谈的事莫非与这个标志有关?”
宗朗不知道又兵卫心中与身体上的变化,再次开口问她。
“的确如此,但……!”
又兵卫突然单膝跪地。蜷曲着想要遮住有标志的大腿。
“又兵卫!”
宗朗吓了一跳赶忙站起来,想要撑住她。
“我、我没事。”
宗朗和抬起头的又兵卫,两人的脸靠得极近。
又兵卫脸上沁着汗水,呈现樱花般的色彩。尤其是那双因困扰而有些低垂的眉毛,微微轻启的唇瓣看起来很苦涩。
她的脖子,还有从大大敞开的领口露出的胸前幽谷,红得就像有火光的照射。
还有轻轻飘散的香味。
平常感觉不到的又兵卫肌肤香味愈来愈强烈。
“又、又兵卫?”
连宗朗都显得有点狼狈了。
怎么会这样呢。坚强、威风凛凛、可靠、经常保持冷静沉着……总是予人这种印象的又兵卫,现在却非常——
(可、可爱……)
想到这里,宗朗的脸突然一红。一旦有所意识,他怦怦作响的心跳便剧烈得停不下来,脸色也就红得更加不像话。
“宗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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