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意思。”
“你讨厌庆彦大人吧。”
“不!我并不讨厌他。那并不是个人的喜恶……在庆彦手底下做事,我不会被他命令应该要怎么行动,将军在想些什么,我也不知道,他也……不碰我……”
对于说得断断续续的达坦妮雅,义仙露出了感到有点诧异的表情。不过,她立刻就恢复了原本的暧昧笑容。
“庆彦大人是对自己的‘剑姬’没有想法的人。就拿义仙来说,他从未碰过我一根手指。
即使如此,义仙还是觉得无所谓,只是感觉自己仿佛被当成物品看待,总有一天会被他丢弃。不过义仙反而觉得这些是理所当然的,是做肮脏地下工作的报应。可是……”
“可是……?”
“义仙果然还是女人。义仙想被自己由衷爱慕的男性紧紧拥抱,想被碰触。义仙想要……即使因为自己的‘将相’而死,也完全无怨无悔。”
“你、你:⊥
连达坦妮雅都惊讶到说不出话。不过义仙的情绪始终很沉着,以若无其事的口吻诉说着。
“你应该觉得很奇怪吧?身为‘剑姬’的我,居然想自寻死路。不过,这一点对义仙来说,正是对‘将相’最至高无上的奉献,终极的自我牺牲。于是,义仙终于找到自己寻求的将相了。为了对方即使粉身碎骨也无所谓。只要义仙一想到那时候,我这副身躯就会因为喜悦而颤抖。那位‘将相’,宗朗大人……”
此时的义仙真情流露,脸颊泛红发热,表情仿佛闪耀着恍惚的光芒。
“宗朗他真的那么好吗?”
“是的,是的。宗朗大人他就是那么好。义仙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意义,日后要为宗朗而死,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义仙一定要活着,要一直生存下去。”
“怎么会……那么,你……”
面对讲不出话的达坦妮雅,义仙继续说了下去:
“只是,你有什么事想问义仙吗?尽管我们以前都是庆彦大人的‘剑姬’,我们却从未像这样交谈过,甚至也没有面对面见过,但如果义仙有什么地方可以帮上你的忙,那么义仙也会感到很高兴。”
“不,已经不用了。”
结束交谈之后,达坦妮雅转过身去。但是,义仙依然朝着她的背部说:
“义仙替你去说也可以哦。现在你对是否要继续当庆彦大人的‘剑姬’犹豫不决,而且已经受到我们的‘将相’宗朗大人的吸引。”
“愚、愚蠢!怎么会有这种事……!”
在义仙的追击之下,达坦妮雅内心产生了动摇。
“没错吧。当你看见我义仙的情况之后,你想到的是,虽然‘将相’和‘剑姬’的契约是一辈子不能改变的,不过宗朗大人身上却拥有足以颠覆的力量。你的想法已经变成这样了吗?既然如此,你可以不要再当庆彦大人的‘剑姬’,直接当宗朗大人的‘剑姬’……”
“不对!我绝对没……”
尽管达坦妮雅出言否定,内心的疑惑却是愈来愈深,担心自己其实是在对自己的心说谎。
“没关系的。老实说,义仙就是受到宗朗大人的吸引。在和他逐渐熟悉之后,更能感受到让人由衷微笑的甜蜜、纯真,甚至会为此而愤怒。然而……在庆彦大人的命令之下,义仙应该去抓宗朗大人才对,可是,义仙后来才惊觉,宗朗大人的‘剑姬’们,实在让自己非常羡慕。结果,后来义仙才想为宗朗大人竭尽所能,甚至已经豁出了性命。”
“你……”
“你没从庆彦大人那里听说吗?御前比武之后,义仙曾经和谎称是松平尊保的由比正雪,在医院大楼里对决过。”
“这件事我听说了。虽然详细过程我不是很清楚,不过好像是那样没错。”
“在那个时候……正雪的子弹贯穿了义仙的胸膛。而且有好几发。”
义仙的独眼如作梦般泛着泪光,脸颊潮红。
“胸膛……那样的话,你……”
“是的。当正雪击发的子弹贯穿义仙的身体时,义仙清楚地感受到一股狂喜。因为义仙知道,那些子弹会让义仙‘为了宗朗大人而死’。所以义仙向宗朗大人提出最后的请求,请他吻了我。于是义仙就这么死了。”
“死了……难道……”
达坦妮雅内心产生动摇。事已至此,义仙要说什么她已经明白了。很清楚地明白了。
“是的。在宗朗大人的亲吻之下而死,对义仙来说是最甜美的事物。因此,虽然天草用水晶困住义仙,义仙还是有动力努力‘活下去’……因此,从水晶中苏醒过来之后,义仙的身体就变成宗朗大人的,成了宗朗大人的‘剑姬’。”
义仙轻轻地舔了舔唇瓣。
义仙明明是用那只没遮起来的眼睛凝视着达坦妮雅,却让她产生了像是被魔眼注视着的错觉,让她感到背脊发寒,同时也忘了把手放到腰际的双刃宽剑之上。
“那么……那么你是死过一次后,才成了宗朗的‘剑姬’。从将军……庆彦的‘剑姬’,变成了宗朗的……”
“是啊。这个部分是你最想知道的吧?‘将相’和‘剑姬’的契约是绝对的,将会持续一辈子。直到有任何一方死亡为止,都是绝对无法违反的。不过,反过来说,只要有任何一方死去,先前缔结的契约就会被解除……义仙死过一次。然后天草的水晶柱让义仙得以复活,义仙因为在临死之前和宗朗大人亲吻,缔结了契约,结果让义仙的自我意识苏醒过来……”
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