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吧!很不可思议的,她发现自己很能接受现况。
从胸口没入的枪尖穿出了背部。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啊……』
照理是盾牌的大铁扇裂开后,扇子的一部分弹飞出去。幸村想起来了。
「您没事吧,幸村大人!」
(那次练习时也是,只用一把扇子根本挡不住又兵卫的长枪。)
要接下又兵卫全力刺击的话,即使是化身为『剑姬』的幸村,也必须重叠两把大铁扇才行。
被刺穿的大铁扇最后还维持住盾牌的功能,但那把扇子的羽毛已经都坏了——或者该说是裂开了。
『竟然、忘了这点。妾身到底在做什么。不过……』
幸村连跪下都做不到,她向前伏倒而下。
又兵卫并没有冲过来。她勉强抬起了头,在模糊一片的视野里,她看见了长枪枪柄,以及站在另一端的又兵卫的高脁身体。
『这枪法、的强悍……确实是真正的又兵卫没错、呢。』
她的脸庞落入血泊之中。
一半以上的脸沾满鲜血,但幸村的脸上依然浮现某种安心的表情。
6
『咳、啊!』
宗朗像是吐血般地发出呻吟。
眼前……正确来说,是在隔着雾气无形墙的彼端,千姬与幸村正接连倒落而下。
自己一边看着那景象,一边却什么都做不到。
『千姬殿下!幸村!!』
声嘶力竭的喊叫声也传不过去。就算传过去了,宗朗也无法救她们。
那是一种自己对浑身是血的『剑姬』们伸出手都办不到的无力感。
『我……』
他不知不觉地跪了下来,双手撑在地面上。
(我居然无能为力!什么「将相」啊!千姬大人与幸村,明明就倒在那里啊……!)
干脆让自己也尝到痛楚算了,他想着。如果有身体被砍杀、手臂被拽掉的痛楚在的话……
大概就能稍微理解她们的痛苦了吧。
从刚才开始他便一直紧着的鬼切太刀,热度正在持续上升。这已经不是错觉了。
『所以说,这到底算什么。击败不了敌人、救不了大家,这算哪门子最后王牌啊!什么鬼切太刀……!』
(果然应该把这把刀交给别人,让它获得善用……)
就在此时,他发现了一件事。
『……十兵卫。十兵卫人呢!?十兵卫!』
由于千姬、幸村的战斗和最后结果让他大受打击,让他没留意到十兵卫的踪影。
(莫非,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十兵卫也在某处……)
例如和被控制的兼续交战之类的……
『哥,小幸呢?』
突然被人从背后搭话,让宗朗吓得跳了起来。
他回过头去,那里有着十兵卫一如往常的身影。
『十兵卫,你跑去哪里了。没遇到谁吗?像是兼续——』
『小续?没有耶。附近突然变得一片白茫茫后,我就和大家走散了啦。十兵卫很努力地在找,但却突然很想睡觉。』
『你睡着了吗?算了,那样子或许反而比较好……』
(那样就不用看见千姬大人与幸村的惨状了。)
白雾缓缓散开。洞窟的粗糙岩壁再次裸露而出。
『这代表结束了吗?直到刚才为止的……』
『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哥,千姬大人也跑到哪里了?哥,你知道吗?』
十兵卫微微偏着头。
『不。你仔细听好,十兵卫。幸村与千姬大人已经不在了。肯定是在那个水晶里……』
宗朗仰望上方,但那边已经没有天草与水晶柱的影像了。
(原来如此。水晶之中的大家也都……不、不会的!)
『哥、哥……?]
『只剩下我们了。我们要打倒天草!替大家报仇!』
宗朗用双手抓住十兵卫的肩,指头用力得像是要陷入肩膀中一样。
『好、好痛啊,哥。』
『你听好,这把太刀……』
他打算让十兵卫握住鬼切太刀时——
「那是你应该拿的东西。它是你的太刀。」
幸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幸村……』
『怎么啦?哥你好怪!这把刀你要给十兵卫吗?哇呀!好漂亮的刀哦!十兵卫会好好保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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