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姬也对宗朗开始产生兴趣。应该说,千姬和宗朗之间的关系与阶级从这个时候开始就确定下来了。也就是女工和奴仆、欺负者和被欺负者、主人和她的玩具之类的关系……
可是那样的时光,也在某天突然告终。
因为宗朗的父亲——也就是当时柳生宗家的当家,同时是将军家剑术指导的柳生宗义——突然失踪了。
宗义身为幕府的总探子,光是突然之间擅离职守就足以被处予重罪,幕府更怕他会泄漏机密,因此柳生家也就陷入了灭门的危机。
到了最后,幕府下了对他们家暂缓执行这种保留处分。不过这也不难想像,当时十二岁的庆彦曾经大力护航。
可是,宗朗还是被解除了侧近之位。
之后的六年,庆彦与宗朗虽在同一所学校就读,却一直没有正式会面或交谈。
而又再度有所交集,是因为在武应学园内发生的一连串丰臣派的抗争、随之而来与丰臣家武士间的战斗,还有天草派的谜团,他们的交集都与这些脱不了干系。
然而,在这一切事情上庆彦与宗朗都是敌对的,除非庆彦要求,否则不可能有机会这样面对面说话。
(所以我才想问,天草的事情也好,原本武士与「将相」的事也好……)
面对宗朗的强势,庆彦仍是不急不徐。
『想喝点什么吗?法国南部的红酒今年酿得不错哦!』
『我不喝。请您还是把该说的说明一下吧。』
宗朗说完,庆彦微微笑了。
『说得也是。哈哈,真高兴你的反应跟我预期的一样。没错、没错,宗朗就是这样的家伙呢。』
『拜托您别转移话题。天草和他们那一派,现在怎么样了?您知道这不只是我与柳生道场全体的战役而已。是超越这个学园,有关幕府与日本根基的问题。』
『嗯。』
『天草到底是什么?目的为何?跟武士不一样吗?话说回来为什么武士与「将相」会存在呢?而且连「剑妃」都……』
『哦哦,你已经提到了「剑妃」的部分啦?应该是那个小个子军师告诉你的吧?果然不愧是身为丰臣第一随从的武士呢!』
『所以「剑妃」是仍然存在的啰?』
『嗯嗯。应该说「剑姬」是为了「剑妃」的诞生而存在的。而武士则是「剑姬」的前身。但是,并非所有的武士都能够当「剑姬」,也不是所有人订了「契约」就能成为「剑姬」,有资格的,只有依「将相」所选出来的而已。』
『是这样吗?可是我的……』
十兵卫、幸村、又兵卫……跟宗朗接吻订了「契约」的所有人,都变成了剑姬。除了型态特殊的十兵卫之外,浮现在身体上的『剑姬』记号就是证明。
『你能以很高的机率让武士成为剑姬,这是很特别的情况,不过这不是现在的重点。』
『是,重要的是,对我们露出獠牙的天草四郎他们那一派……』
『我不是很清楚。』
『是的……咦咦?』
庆彦又对因自己干脆的回答而惊吓的宗朗说道:
『不正是如此吗?武士的事实,向来都属于幕府的最高机密嘛!』
『可、可是,庆彦殿下您总有一天会成为将军……』
『就算总有一天会当,现在也还不是吧?说得也是,如果是将军的话,应该就能了解更多事情了。』
庆彦笑了。不过宗朗却说:
『不、不是这样的。庆彦殿下您应该知道一些事的。不然的话,就不会预测到丰臣三人组的袭击而举办御前比赛……就算是那场御前比赛,应该也是打算聚集丰臣家的武士们,一口气将之击溃的吧?』
宗朗紧咬着这一点不放。
『那是为了要整顿这个学园内与学生会敌对的人们吧?我们不可能将反德川的叛乱份子置之不理。就连这间学园四周也一样啊。』
『可是……那么,庆彦殿下您对幕府的腐败、还有民生凋蔽的问题又怎么看待?向来不推动改革,官员中饱私囊……』
宗朗说着这些话——
(不对,不是这些话,我想说的是……)
在静静聆听的庆彦面前,宗朗掉进了这样的想法而感到焦急。
『嗯嗯。我知道宗朗你想说什么了。这一点我也有感觉到。可是,要改革就必须等我当上将军一职才行。现在的将军……父亲大人只要还在位,我就当不了将军啊!』
『这样啊……咦?』
瞬间,宗朗的脑海中闪过不太确定的影像。
(庆彦殿下到底在想什么……想做什么……)
仿佛听得见宗朗的疑问般,庆彦又笑了。
『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啊。就像宗朗你说的,幕府改革是燃眉之急,再继续让人民受苦只显示了当权者的昏庸愚昧。』
『是……』
『可是现任将军义康公,也不过才四十五岁左右,体力、精神都还非常健康。这个国家的男性平均寿命又是七十五岁……所以他很有可能会继续当三十年左右的将军呢!而且还非常有可能会更加长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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