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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千姬回到学生会大楼,奔入庆彦的怀里。半藏自然就跟在她身边,可是却不见宗朗的身影。
“哦,很快嘛!不对,还是该说太慢了呢?无论如何,看你的样子好像遇到不得了的事了。”
端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的庆彦露出笑容,原本总是随侍在侧的旗本亲卫队队士,现在并不在他的身边,只留在房外进行戒备。
“义仙她……死了!”
千姬颤抖着说道。她视线低垂,紧紧握拳,可是庆彦却依然一脸泰然自若的表情。
“嗯,我知道。的确很可惜。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庆彦把手上的茶杯送到嘴边。
“你知道了吗?”
“嗯。因为义仙是我的剑姬啊。剑姬和‘将相’之间有能力上的羁绊。所以剑姬一旦受伤或死亡,身为主人的‘将相’都会有所感应。”
“你的感觉……只有这样,而已?”
“嗯。”
“只是这样而已?哥自己的剑姬明明死了,却只有这种感觉?难道哥没有更多感觉吗?”
“公主大人,别这样。”
半藏想安抚她,可是千姬却停不下来。
“千讨厌那个人。她接近宗朗,想强迫他建立关系,平时一副看穿了一切的态度,嘴巴上又得理不饶人,是千最讨厌的类型。对,她和那个矮冬瓜完全不一样,是千最讨厌的类型。”
矮冬瓜指的当然是幸村。
“即使是这样……”
泪水从千姬的眼角滑落,但是她没有低下头,而是凝视着庆彦继续说下去:
“她却还是战死了。而且,还那么……”
“宗朗不在啊,他怎么了呢?”
庆彦把茶杯放回托盘,发出轻轻的瓷器碰撞声。
“宗朗他人还在医院里。待在义仙……身边。”
半藏做了说明。
“嗯。”
庆彦拿起竖在身旁的太刀。千与半藏见状都吓了一跳,不过他只是玩弄似的拔出刀刃又放回去,弄出铿、铿的金属声响。
握柄绳索与刀鞘也是白色的,是一把纯白的太刀。
“宗朗也真是的,他这样可不行。在这种时刻不机伶一点怎么行。毕竟危机可能就是转机啊。”
“可、可是!敌人是松平尊保那家伙。”
“现在好像改名了呢。不对,应该说恢复本名了吗?”
“本名是……由比正雪。”
半藏说道。这是宗朗告诉她们,义仙临终前说的话。
即使听到由比正雪的名字,庆彦的表情野几乎没产生变化。
“由比……原来如此啊。不过,我想也是这样吧。难怪我要尊保一起洗澡他都不肯。原来是女的,难怪不愿意呢。”
尽管庆彦故意开玩笑似的这么说,千姬也完全对这点没有反应。
“能打倒义仙的对手,除了敌人的剑姬之外没别人了。知道那人是由比正雪后,哥你觉得怎样?”
庆彦接上千姬的话,这次也不开玩笑了。
“这很清楚吧。事情并不是‘丰臣派’对旗本学生会,或是德川对丰臣那么简单。我们的敌人正在利用人民对丰臣的期望这种感情。不过,也可以说对方非常聪明。”
“那么,对方到底是谁?是谁杀了义仙?”
“谁都无妨。应该说,不管是谁都没什么好吃惊的。不过我已经派人跟去查探了。而且,这些人唱戏般的所在地,我也差不多能想到了。”
千姬用力地瞪着想转移话题的庆彦。
“你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但我一定要告诉你。因为这次的事情而造成多大的牺牲,你可不能当作不知道。义仙的死……还有在丰臣派武士的攻击之下,自豪的亲卫队之中应该也有不少人受伤,牺牲真的太大了。”
“你在气什么呢?这是大事中的小事吧?听好了,一旦战争开始,双方都不可能全身而退,一定会有所牺牲。身为‘将相’,就必须先考虑到损害,并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如果因舍不得有所损伤而导致失败,将会造成更多的牺牲。”
庆彦俐落地把刀子拿近。喀啦……拔出刀来。反射玉虫般光芒的刀刃,让千姬与半藏霎时睁不开眼睛。
庆彦继续说了下去——
“战争……非赢不可,否则就干脆别战了。一旦下定决心开始作战,就一定要赢。无论牺牲会有多大,会失去多少。只有最后站着的人,才是赢家。而且,也只有赢家才能获得一切。”
太刀刀光一闪。不,根本看不见挥刀的轨迹,空气中也完全感受不到任何震动。
的确又快又犀利。接下来只见刀子已经收回刀鞘之中。
“千……才不要。”
千姬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
“千……宗朗也是,绝对不会认为这种战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