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可说是千钧一发。
不过,现在还没有解决任何问题。
眼前正展现着尼克拉完全不想知道的现实。
在尼克拉的前方是夏恩法,更深处的则是受了伤的艾尔莎。
「哪,我说啊,你真的是夏恩法吗……?」
即使攻击艾尔莎的夏恩法就在眼前,尼克拉还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不、不然在你看来我像是其他的谁……?我正是将水精威尔作为守护神,守护了亚伽罗国内领土整整十七代的邦帝耶拉家长女,夏恩法。」
「没想到你居然就是袭击使徒(Shibirle)的罪犯,我还来不及理解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这也是没有办法的……」
夏恩法没办法看着尼克拉的脸。
明明应该是已经做好了也可能发生这种事的觉悟才进行的行动。
「你是为了贵族的荣耀在战斗的对吧?你不是很明确地对我这么说过吗?」
「正是如此。我再也无法忍受家门的荣耀继续遭人剥夺了。」
「那是被谁给剥夺的?」
倘若事态并非相当严重,夏恩法理应是不会做出这种事才对。
「答案不是明摆着吗。就是这个国家,亚伽罗的政府啊!」
夏恩法用激动的声音大喊。
「我们贵族的权利,基于接连不断的法律修改而不断在衰退。因为现在已是由大学出身的官僚以及这些官僚出身的议员来经营国家的时代了。如果只是政治上的权限的话,要多少都可以给他们,可是他们却连贵族的尊严都打算加以威胁!」
亚伽罗朝向中央集权化前进的速度,比尼克拉他们在街道上聊的话题中所说的还要快速。
随着身为国王部下的官僚不断增加,于各地拥有力量的贵族只得面对权利被限制的命运。
「要是亚伽罗就这样在〈统一战争〉(Successiom)之中获得最后的胜利,对贵族的土地所有权规定得比至今还要严苛的法案便会被通过。要是这样,邦帝耶拉家将会失去近乎一半的土地。国家接收过去的土地要怎么利用,政府的官僚们似乎也正在打着这个如意算盘。」
夏恩法用力握紧了双手。
「我理解贵族的力量衰退是时代的趋势。但是,贵族也是赌上性命在守护祖先传下来的土地不是吗?要我作为背负国家存亡的使徒(Shibirle),为了失去自家的土地而战什么的,瞧不起我们一族也该有个限度啊!」
「你想表达的,是你的家族先被政府所背叛了是吗……」
「要是弗拉构拉那边能够获得胜利,他们保证会保护我们现今所有的权利。所以身为邦帝耶拉家当家家长的父亲,才会命令我从亚伽罗倒戈到弗拉构拉的。」
「虽然我并不想跟你以这种形式战斗就是了。」
尼克拉勉强也算是个贵族。他能够理解这种想要守护从祖先传下来的土地与家族荣耀的心情。
即使是恭维,他也不认为亚伽罗政府的机能运作称得上理想。在国家应该要团结一心的时候,却制定了像是要让国民四分五裂分散的法律。
「十年前,我家曾经一度失去了全部。」
「既然尼克拉也是流亡而来的,你应该也很清楚这种原有的土地被剥夺的感受对吧?」
「但是——我没有办法认同夏恩法的作法。」
尼克拉挺起胸膛,目不转睛地望向夏恩法。
「若是当初亚伽罗没有接受流亡的我们的话,我们一家人早就被卡古托斯的追捕者全都杀掉了。这个国家对我有着恩情。」
就算被卡古托斯所流放,他的身上同样还是流着武士的血。
身为一个武士,是不能够背叛对自己有恩的对象的。
「而且,我还要跟妹妹见面。」
尼克拉的脸上充满着强烈的自信。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夏恩法也将视线笔直地望向尼克拉。
事到如今,也已经没有退路了。
「我们之间,似乎也只能打上一场了呢。」
「毕竟我们是劲敌嘛。」
不管是尼克拉或夏恩法,彼此都有着不能退让的东西。
「再加上,我还有一件不可以忘记的事。」
「什么?」
尼克拉横越过夏恩法的面前,挨近艾尔莎的身边。
「就算是为了要减轻外典(艾尔莎)所背负的事物,我也会战斗的。」
艾尔莎的脸稍微有些泛红。
「不说这种多余的事也没有关系啦。」
艾尔莎似是有些害羞地望着站在身边的尼克拉。
「我实在无法对这个目的感到钦佩呢。」
夏恩法朝向艾尔莎看了一眼,而后瞪着尼克拉。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