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我认为自己没有真正了解。
但是我只知道这一点。
我现在被心音抓住的手臂很痛。
「我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会因自我厌恶而自杀,所以……所以──」
心音拭去泪水。
「我必须要克服它!」
心音必须那么做,因为她不那么做的话就会崩溃。
「我必须要改变,我必须要舍弃过去的自己!」
所以心音才会戴上隐形眼镜、染头发,让自己变得时髦,表现出开朗的样子,试图成为受欢迎的人。实际上她也真的很受欢迎,她以抱著优越感,轻视认同自己价值因而嫉妒地说她坏话的人,试图找回自信。
但是即使如此,盘踞在心音心中的东西还是挥之不去,被记号夺走的东西也回不来了。
然后──
「我也必须要舍弃掉最喜欢醍哉的我!」
如果她的过去里一定有醍哉的话,她就必须要舍弃掉醍哉这个过去。
心音终于察觉到自己正用力抓著我的手臂,她放开手。
「……抱歉,阿一。」
我摇摇头。
错的是让她说出这些话的我。
心音深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也不想要和醍哉分手啊。但是,不那么做不行,我就连被他拥抱都不能忍受。过去的一切都会一股脑向我袭来,就像是大型卡车从眼前逼近一样,和背被香菸烫的时候一样好热、好痛。没错,然后开始认为自己是没有价值的人,无法从自己的想法中逃脱。所以和醍哉在一起很痛苦。」
只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在一起了。
那就是他们分手的理由。
──好过分。
我只有这样的感想。
心音突然对低头的我说:
「吶,阿一,你有向我告白过吧?」
「唔……咦?」
为什么现在会问这个?我困惑地看著心音,但从她的微笑中,读不出她的真意。
我没有……告白过。那不是我,而是占据我身体的那家伙。
但是,在没有向心音说明那件事之前,对心音来说我向她告白就是事实。
「我很犹豫哟。因为和其他人不同,听到你的告白很开心。我想或许和阿一交往是最好的。如果是阿一的话,就算看到我背上烫伤的痕迹,也会包容吧。」
「……那个──」
她在我把话说出口之前这么说:
「那么一来,醍哉也终于能离开我吧。」
我倒抽了一口气。
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选择等待心音的反应。
心音看著那样的我,不知道为何露出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哼,我没想到竟然是麻理亚教唆你那么做的呢!」
……话说回来事情还是那样的设定,误会尚未解开。
「对……对不起……那个,因为是现在的情况,所以我才跟你说。那其实是『盒子』造成的。麻理亚的说明,只是要解决事情的谎言……」
「……哦,原来如此,是『盒子』造成的啊。那时的异样感终于消失了。真是的,『盒子』还真是会找麻烦……可是,就算发生了那样的事,结果不也很好吗?我认为,我有认真思考是否要和阿一交往的必要。」
「那个……呃,为什么?」
「我说啊,阿一。你还记得我在音乐室里哭的事吗?」
「嗯。」
那是我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醍哉揍了的时候。我后来听说,想要夺走我的身体的那家伙,不仅告白,还急著催促回答。
「我认真地认为,我们分别和不同人交往比较好。只要有机会的话就那么做,我认真地这么觉得。然后啊,实际上被阿一告白后,那机会就来了。我想像自己和阿一交往、醍哉和其他女人交往,然后看著醍哉──」
她露出苦笑。
「就不自觉地哭了。」
但是她立刻连苦笑都做不到了。
「我因此感觉到了。」
她看起来真的很悲伤、很痛苦,脸部扭曲。
心音用那样的表情说:
「我深爱著醍哉。」
不想承认。
不想承认那份心情。
她一定想过了好几次吧。
从她痛苦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
「我其实希望醍哉只注视著我一人。」
因为如果她承认的话,就无法祈求醍哉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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