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sp; 离开涵洞的我们,在决定下一步该怎么做之前,总之为了先前往心音所在的地方而走在夜晚的路上。
「…………那个,阿星。我一直很犹豫要不要讲……」
阳明一脸痛苦地说。
「嗯?怎么了?」
「你从刚才起,眼神就很恐怖哟?你一定很气阿醍吧。把学姊留在那边的事也一样,听了你的理由可以接受,但是阿星说的时候的态度很冷淡……」
「咦?」
是那样吗?
我没有自觉……不过大概是那样吧。在我出现「快把麻理亚还给我,全盲混账」的想法时,实在不能说是正常的状态。
「你因为小麻被夺走而感到火大也是没有办法的,但如果不冷静下来的话,可能会被反将一军喔。」
「嗯。」
冷静下来吧,冷静下来好好思考从醍哉手中夺回麻理亚的方法。
「还有,我知道这很困难但还是……希望你能救救阿醍。」
老实说,我没有想到这一点。除了麻理亚之外,其他事都没有想到。
「……嗯。」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也想要救醍哉。但是,现在只要一想到麻理亚的事,不由得就会有一股怒气涌上来。甚至还想到,笨拙的情感将会妨碍我拯救麻理亚。
不过,刻意不去想似乎也会导致失败,对了……姑且试著想想别的事吧。试著想想可以姑且抑止对醍哉的怒意的事,也就是──
「…………心音。」
没错。
如此一来,我所想的自然就变成心音的事。
*
那是,两天前的9月9日的晚上发生的事。
我被心音叫到她房间。
那是我第一次进到心音的房间。房间基本色调是黑色,乍看之下很时尚,但是也让人觉得很奇妙。总觉得那个房间没有一定规律,时尚看起来只是表面,不太适合心音。让人感觉看起来有必须要住在这种房间里的使命感。
只要知道心音的状况,无论如何都会这么想。
这是她为了改变自己的房间。
以及──为了忘记醍哉的房间。
「……可以不用再隐瞒了,告诉我醍哉做了什么。」
但心音放弃了忘记或无视醍哉。
她下定决心要踏入醍哉的世界。
看了她的样子,我这么想。
「太好了。」
因为即使心音不叫我来,我也打算要跟她讲醍哉的事……不,应该说除此之外我别无他法了。想要和醍哉对抗,我便无法无视心音,因为不可能可以隐瞒过她。
所以她下定决心主动问我,对我来说很感谢。
因为我不得不说的内容会让人忧郁,可以的话,我想要隐瞒一辈子。
──是醍哉错误的过去。
──是醍哉痛苦的现在。
──是醍哉毁灭的未来。
知道得愈多,心音就会愈自责吧。
知道得愈多,心音就会更受伤吧。
知道得愈多,心音就会痛苦更久吧。
但是,我说了。
我毫不保留地跟她说了醍哉的一切。
那一天的心音,听完后说不出话来。
在我说完后,她一脸茫然,只是不断注视著我背后的墙壁。
对于那一天只是呼吸著,胸口上下起伏的她,我无能为力,默默离开了她的房间。
翌日,我又被心音叫去。我进入她的房间跟她打了招呼,心音肿著眼睛,但除此之外表面上看起来跟往常一样。
但心音在我关上门后,马上解开衬衫的扣子,开始脱起衣服。
对于她那突然其来的行为,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我或许该瞥开视线才对,但我连那么想的余裕都没有,只是茫然地呆站在门前。
上半身只剩胸罩的心音面无表情,背向了我。
「你看。」
看什么?正当我想问的时候──
我就发现了。
发现了在她胸罩扣环下的「记号」。
那是人为的烫伤痕迹。是被人用香菸烫出,俗称毅力烧的痕迹。不只一个地方,就像是在没有任何人踏入过的雪地上,违法丢弃了巨大垃圾一般,有好几十个暴力、令人心痛的烫伤痕迹。
那数十个伤疤形成一个记号。
形成一个现在就连在公共厕所也看不到的,表示猥琐意思的记号。
「────」
我光是看到就被击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