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同学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般继续说:
「你只是因为害怕而求饶而已,连反省都没有。我已经可以预想你会继续同样的事,所以一切就此结束了唷。」
色叶同学再度拍手。
「【命令】,对这家伙处以怎样的惩罚才爽快,各自老实回答。」
纸袋集团回答:
「去死。」
「去死。」
「去死。」
「去死。」「丑狗去死。」「犯罪者去死。」「死得比谁都还要凄惨。」「短小包茎去死。」「很臭所以去死。」「因为有野狗的臭味所以去死。」「因为智商和昆虫一样所以去死。」「萝莉控去死。」「变态去死。」「你的人生毫无价值所以去死。」「快去死。」「现在马上去死。」
「去死。」
「去死。」
「去死。」
纸袋集团当然是因为被【命令】所以这样说。
但是,那些声音毫无疑问都是他们的真心话。
二十人左右的人,真心希望这个男的去死。
「唉……」
色叶同学刻意叹气说:
「全场一致希望你去死。」
色叶同学拿着刀接近他。
「不要!不要!不要!是说,我又没造成你们的困扰!跟你们无关吧!你们有什么权利——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色叶同学面无表情地拔他的头发,噗吱噗吱声响起,惨不忍睹。
头戴着纸袋的某个人说「去死」的同时像是煽动般拍一下手,然后另外一个人也继续说着「去死」然后拍手,逐渐扩散。这是「去死」的合唱,祈死的拍手。「去死」啪,「去死」啪,「去死」啪,「去死」啪,「去死」啪,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去死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很欢乐的「去死」节奏。
看着这个景象,我不由得这么想。
——啊,没错,这家伙应该要死。
「呜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男子已经连抱怨都做不到了,他因为恐惧而颤抖、失禁。
「再叫大声一点啊猪,对你活着而后悔吧猪,痛苦吧猪。」
色叶同学用刀尖抵着男子眼球旁边。
「那么做可以净化我们。」
看到她那即将做出无法挽回的事的样子,我终于冷静了下来。
「色叶同学,快住——」
但是有三名戴着纸袋的男子押住了我,其中一人的手臂挡住了我的视线,我什么都看不到。
「不可以!色叶同学!」
一旦那么做的话,就再也无法挽回了。
色叶同学就会被「盒子」囚禁,再也回不到「日常」了。
但是——
「【命令】,碰到刀就变回狗。」
「唔……呀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没能阻止她。
那不是哀号,男子的声音变成单纯的狗叫声,响彻涵洞。
戴着纸袋的男子们把我放开,离开我,我的视界恢复。
映入眼帘的,是全身被染红的裸体男子。明明知道那是不合情理的事,但确实在我的心中也有「得到报应了吧」这样的感想。男子发出的悲鸣真的难以入耳,就连声音的振动碰触到鼓膜都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看到他下垂的裸体丑陋地抽搐着,让人不由得感觉到愉悦。
我和这些「犬人」不同,我没有那么丑陋,没有那么愚蠢,这些人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是因为他们是「犬人」。
这种安心感,这种优越感。
但是,我已经知道了,确实知道了。
让人产生这样的想法,就是醍哉做出「犬人」的目的。
如果大家普遍对「犬人」抱有这样的感觉,那就很危险了。不把对方当成人,一味地侮蔑,觉得是适合制裁的对象,认为他死了也是应该的。如果这个感觉渗透到全世界,这个世界就会被「盒子」推翻,成为「非日常」。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
所以我为了不屈服,为了帮他,打算接近还在动的他。
「不要动!」
但却被色叶同学阻止了。
「我不允许你帮助这家伙。如果你动了,我就不保证音无麻理亚能够活命。」
「什么!」
竟然在这种时候利用麻理亚!
「为……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有这么想要杀这个人吗?这么做有意义吗!」
「的确,杀了这一个人没什么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