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你在说什么?」
然而我并没有因为听到她的自白,而突然想起和音无的记忆,进一步跟她说温柔的话。奇迹不会发生。
我们是没有办法创造奇迹的。
银幕中的我,因为第一次见面的女子说出无法理解的话而感到愕然,只能冷笑。结果我无视音无,带着阿一一起离开。
把音无一个人留在教室里。
其他的同学窃窃私语讨论着刚才的事,而音无就那样伫立着。
她咬紧牙关、握紧拳头,朝着没有人在的虚无继续说:
「就算我已经这么跟你说过了,但你还是知道了『盒子』的存在,将之得到手的话,我会怎么做呢?我不想从你手中夺走『盒子』,我和其他的『拥有者』不同,或许不会和你对立。」
不会和我对立?
她在说什么啊?那怎么可能——
「————」
不,等等,的确现在音无没有对带着「罪与罚与罪之影」回到学校的我出手。
喂,不会吧?
我突然发现某个可能性。
我以为音无没有对我出手的原因是被阿一欺骗,或是即使察觉到阿一的意图,仍旧还是遵守他的指示。无论如何,我都以为她不出手的原因是阿一。
但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不光是阿一的事,她其实也在烦恼该对我的「盒子」如何是好吗?
「再次成为伙伴——不,那可不行。我不会帮忙,但也不想要干涉,只是彼此朝向同一个方向而已吧。我们打从一开始就无法成为伙伴,我们应有的关系是,对了——」
她在那之后说出的词汇,并不是什么让人感到不愉快的话,但音无却皱着眉头,一脸很不开心地说出那个词。
「该说是同志吧。」
啊,那样的话,的确音无会露出这个表情。
因为那就代表了我也会和音无一样破灭。
「…………一辉同学好可怜。」
听到那个声音,我的意识从电影回到现实。
声音的主人柳悠里一边看着电影一边说出那样的话,而且皱着眉头一脸厌恶。
阿一好可怜?那是什么反应?就像是目击到音无劈腿一般。
……也不是不能懂啦。虽然音无完全不是通奸之类的,但柳对音无和阿一之间的关系,恐怕感到某种神圣吧。所以她对音无和我在「拒绝的教室」中合作,还像这样受到我的影响,她也会看成是对阿一的背叛。
……但我也无法说柳什么。
我也曾以为,「拒绝的教室」就是让音无和阿一间的羁绊诞生的故事,觉得没有其他的意义。
但是现实并不是那样,仔细想想那是很自然的。音无花了相当一辈子份的时间持续相处的不只有阿一,虽然能留下记忆、待在音无身边的的确只有阿一,但是和音无持续相处的是过去一年六班的全体同学。
当然也包含了我。没办法保有记忆的我,无法叫在自我介绍时自称为「音无彩矢」的她「麻理亚」,也没能完全成为她的伙伴。但是就算我忘了她,音无同学都和那样的我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
在反复的世界中,存在有我和音无的故事。
我反刍音无的台词后说:
「破灭……啊。」
比谁都还现实主义的我,在被音无说之前就懂了。
只要使用「盒子」的话,自己就会破灭。
掌握自己的能力的我,同时也了解了自己的极限。无论我怎么挣扎、无论多善于安排我都知道自己终究会用尽力量。
对那个极限的理解,也给予了「盒子」极限。
然后,变得无法充分使用「盒子」。
真是的……为什么明明很清楚,我却还是来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方呢?为什么要把很多人牵扯进来,逼他们实现我的理想,破坏自己的人生呢?结果我甚至开始杀人,已经来到不能说一声「不玩了」,就把一切抛开的地方了。
我为什么会使用「盒子」呢?
我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呢?
——你有愿望吗?
啊,原来如此。
我在遇到「0」得知「盒子」的时间点,一起就已经来不及了。
知道了「盒子」就没有不使用的理由。就算知道我的「愿望」永远不会实现,但是我还是必须使用。用尽各种手段也没有实现的「愿望」,就算只有一点点,只要有达成的可能性,我就会对「盒子」出手。为此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都无妨。
实质的强制,实质的强求,既定的破灭。
若「0」是在掌握这一切的情况下把「盒子」交给我的话——想到这里,我决定停止思考。
……已经够了吧,已经够了吧,这件事就到此结束吧。
电影还在继续。
我决定集中在电影上。
「大岭,如果你失败了,如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