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关于到刚才为止的一辉同学的言行举止,就让我告诉你客观的意见吧。」
色叶同学对愕然的我这么说:
「叫作得意忘形。」
色叶同学从完全失去力气的我的手上拿走了玩具刀。
「【命令】,狗,有精神地吠。」
应该已经因为痛苦而昏厥的裸男敏捷地站起,在我的四周四肢着地跑来跑去。他完全不在意自己全身血红,充满精神地「汪汪」叫。
「我说过了吧,【命令】不需要说出来。」
色叶同学用刀刺东奔西跑的「犬人」,「犬人」明明不会痛,却发出「呀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的哀号,然后又很痛苦似地倒下。
「在一辉同学看不到的时候,我在『犬人』身上倒了血浆,然后【命令】『犬人』『被刺到后就做出很痛苦的样子』。只是这样而已,你完全被骗了呢。」
啊,对了,我因为被纸袋集团遮住了视线,所以没有看到色叶同学刺男子的瞬间。我只有听到「犬人」的哀号,以及看到他全身是血很痛苦的样子而已,在这个黑暗中,藏血浆的地方要多少就有多少,不是真的血也可以蒙混过去。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因为我被大岭同学【命令】了,【命令】只有一个,『让音无麻理亚看见星野一辉的背叛』。」
色叶同学把视线移到麻理亚身上继续说:
「意外地很难呢,因为音无同学对一辉同学盲目信任,不彻底一点她就不会相信背叛是背叛。」
被这么说的麻理亚咬住嘴唇。
「把音无同学带到这里很简单唷,只要用把一辉同学带来这里的方法就可以了。也就是说,我利用一辉同学威胁她『如果不遵守指示,做什么多余的事的话,我就用【被支配者】们杀了一辉同学。这么一说,不管那听起来有多假,音无同学都会听从,叫她戴着纸袋『安静听我们的对话』这种程度的指示的话,她也当然会听,然后我就让她看到了刚才那一幕。』
色叶同学边用玩具刀插着自己的胸口边说:
「让她看到一辉同学杀我的瞬间。」
一切——
她一切的行动都只是为了让麻理亚看到我杀人。把刀放在我捡得到的地方也是,说要强暴麻理亚让我变得激动也是,在我眼前演出杀人剧场,让我想到那样的做法也是…………
然后我就完全照色叶同学计画的,用玩具刀刺向她。
色叶同学弹了一下手指,听到那声音,纸袋集团毫无紧张感地解散,就像是事情做完了一样。
「新藤跟我说一辉会杀了她,叫我看好。」
从刚才起就绝对不和我视线相对的麻理亚说:
「我不相信,我听说大岭已经使用『盒子』开始行动了,即使知道那似乎的确是真的,也不相信一辉会杀人。杀人了事,那并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在那个瞬间,就变成身分低贱的人,不管什么样的信念都会变得没有意义。一辉应该知道我是这么想的,也应该知道我不能和那么做的人合作,但却…………」
她说不出话来,摇摇头。
「……不,和我的事不重要,但我还是不懂。一辉本来就做不到杀人这种事,即使是未遂,想要杀人的这个事实会持续带给一辉罪恶感,无法背负这么重的『罪』在『日常』中生活,自己的变化也会让『日常』产生变化。啊,不光是精神层面上的问题,如果杀人的话,法律不也会轻易夺走『日常』吗?所以一辉……比什么都还重视『日常』的一辉,不可能选择那样的手段。」
她握紧拳头。
「不可能杀人…………不可能的!一辉不可能做出那种事!」
麻理亚用祈求般的眼神看着我。
「……啊,没错!不可能!一辉不可能做那种事!所以一辉是被操控的,恐怕是被那个『罪与罚与罪之影』操控,才会做出那样的行动,对吧!一辉,我说得没错吧!」
麻理亚抓住我的肩膀摇动。
「快否定我。」
麻理亚用全身那样传达。她明明在眼前看到我的凶行,但还是喊叫着希望我否定她,她应该知道那是谎言,但还是说着那样无理取闹的话。
麻理亚不相信事情会变成这样,虽然她不相信……
那么,就让我利用那个感情。
我要继续欺骗麻理亚。
「你没说错唷。」
烂透了,我对自己的发言感到想吐。
但是如果我承认的话,麻理亚就会离开,不会再回来。
所以,就算是幼儿园儿童说出的一眼就会被看穿的谎言,或是不配为人的最烂的谎言,我都必须要说。
「果然。」
麻理亚这么说。
「果然是那样啊。」
然后露出安心的表情。
麻理亚相信我知道是谎言的谎言,被骗了。
啊……原来如此。麻理亚也不想要离开我,还信赖着我,我们之间的羁绊不会那么轻易结束的。
所以我继续说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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