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不是活泼的类型。
「放心吧,你瞧,我们聊了这么久也没有任何人注意我们。因为在都市中如果在意每个擦身而过的人的话,精神会无法负荷。就算通缉犯逍遥法外,这些人也毫不关心。」
嗯,当然如果你突然开始做出狗的动作的话,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事呢……?」
「我才不知道呢,我只是感受到发出腐臭味的你的罪过而已。」
感觉有些垂头丧气的少女表情扭曲。她大概是想要皱眉头,但可能还是不太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结果只是将眼睛稍微瞇细一些而已。
少女转过身背对我跑走了,她似乎终于想到了逃走这一个选择。
「你逃不了的,你已经在我的控制之下了。」
我闭上双眸。
封闭视野,封闭自己。
由于这名少女踩踏到我的影子,我已经吸取了这家伙的罪过。我在自己的内心深处翻找,寻找那当中的少女的罪过。
——喀哩。
让内脏强烈麻痹般的痛楚。
我忍耐着那份痛楚寻找着少女的思绪。我体内充满大量他人的混浊丑陋的思绪,就像是就算没有气味,也让人想要捏住鼻子般的污秽物的聚集。类似于童话故事中坏魔女在锅子放入蜥蜴、毒草药等煮得浓稠的东西。
这股内脏的痛楚,真的是幻觉吗?只是我的心在发出哀号而已吗?我的心拒绝碰触这个污秽物,让内脏产生了痛楚。真是的,感觉就像是被线虫寄生般一样。
忍受着那厌恶感,在得手的思绪当中,我终于找到了这名少女的思绪,那就像是「影子」一般。
这些像是影子般的思绪,全部都是某人犯下的罪过。
然后我从我体内丑恶的锅子里——抓住影子。
「呜……啊……!」
在数十公尺前,逃离我的国中生突然跪坐在地。
控制完毕。
我睁开眼睛。
我用力压住胸口试图减轻内脏的麻痹,同时缓缓接近少女。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国中生痛苦地挣扎着,泪流满面。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总算是引起了周遭的注目。但即使如此,仍没有任何人向少女伸出援手。有些人装作没看到,有些人不知所措地在远处围观。
「这份痛苦只是你面对自己的罪过引起的,你感觉得出来吗?」
少女不发一语,只是继续哭泣。
「放心吧,我并不打算将你变成『犬人』,我认为比狗畜牲还不如的人只有停止思考、试图脱罪,甚至连罪恶感都没有的真正的败类而已,而你并不符合。因为你像现在一样会感到痛苦,只是变得自暴自弃,那代表了你还有成长的空间。但是,似乎有监视你的必要,所以——」
我将抓住的少女罪过的影子放入自己的口中。
「——你就被自己的罪过管理吧。」
强烈的苦味在嘴里扩散。
然后我就支配了少女。
我得到的「盒子」是「罪与罚与罪之影」。
简单说明这个能力,就是让对方陷入我所占据的罪恶感中,以操控那个人。
但是这个「盒子」有限制,是我自己给自己的限制。我要操控一个人,必须直视那个人的罪过,而那就等同于目睹他最丑陋的一面。例如眼前的这名女国中生,因为卖春而感染了艾滋病,变得自暴自弃。为了复仇,她抱着要让进行援交的男性感染艾滋病的想法,不断出卖自己的身体。明明伤得最深的是自己,明明自己被罪恶感压垮了,但她仍停不下来。她的罪过已经独立、失去控制,开始攻击他人及自己。
我接受她的罪过。
也接受附带于那份罪过的恶意攻击性。
当然我也会被那份罪过攻击。
但我唯有这么做,才能操控目标对象。
——「盒子」会实现我所有的「愿望」。
但是,没有任何人的「愿望」中不含有其他杂念,「盒子」会让那些扭曲的「愿望」就那样扭曲地实现。
在我身上也不例外。我那碍事的现实主义,让我无论如何都无法完全相信「盒子」的力量。认为「盒子」不可能实现所有的愿望,而呈现半放弃的状态。
如果我不下任何工夫直接使用「盒子」的话,「愿望」就会扭曲,不可能实现。
但是,幸好我事先理解到了这一点。所以当「0」把「盒子」交给我后,我没有立刻使用,而是先去了解我要怎么做,才能充分使用这个「盒子」。
机会马上就造访了,在神内昂大使用的「怠惰的游戏」中,我找到了答案。
那个方法就是,不直接用「盒子」实现自己的「愿望」,而是向「盒子」许下实现自己「愿望」的「方法」。
例如假设真正的愿望是「想要破坏这个世界」,但如果直接跟「盒子」说「想要破坏这个世界」,实在过于笼统,同时自己也会怀疑是否这样就能实现、结果就无法充分使用「盒子」。所以退一步,向「盒子」说「想要引爆核弹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