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茂木同学瞪大双眼。
「什么嘛,阿星,大便吗?」
「不是,无论如何麻理亚她——」
——我觉得自己必须去见麻理亚。
但是我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完。
因为我看了茂木同学一眼。
因为我看到了茂木同学一直很开心的表情,变成了不同的东西。
「……茂木同学,抱歉。」
「…………咦?为什么要道歉?那个……你不会要离开吧?」
「抱歉。」
「…………咦……那个,我马上就要回医院了,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喔!在我回去之前都在一起吧?吶?」
「……如果来得及的话我会赶回来。」
听到我说出她不想听到的话,茂木同学眼眶泛泪。
「为什么?」
她用颤抖的声音诉说:
「和我们在一起嘛!音无同学随时都可以见得到吧?我特地这样来见你,你却不愿意为我送行吗?」
面对茂木同学快要哭出来的语气和表情,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差劲。
麻理亚只是不在这里而已,我只要压抑住冲往麻理亚身边的冲动即可。没有必要残忍地伤害茂木同学。
所以我留在这里陪她不就好了吗?
「——」
但是我决定了。
比起任何东西、比起任何人,我都要最优先保护麻理亚。
所以——
「抱歉。」
我从教室飞奔出去。
不因叫唤我的声音而回头。
❈
麻理亚的手机打不通。
麻理亚无视校规骑机车上学,一直都将车停在学校附近,但是在她平常停的那个地方已经看不到她的机车了。
明明一般没有特别的事的话,她都会等我一起回家的。
确认机车已经不在的我,跑到车站搭上电车。
在无法更快的焦躁感中,我了解了自己为何会感到不安。
因为我骗了麻理亚,我没有跟她说「怠惰的游戏」的事,还说我不认识神内昂大。
然后,没有跟她说「0」可能已经对我失去了兴趣。
所以就算我没有意识,也一直担心着:
麻理亚是不是现在立刻就会消失在我面前。
那份不安变得无法压抑,大概是因为看到茂木同学穿着制服的模样吧。
当茂木同学在教室的时候,麻理亚不在,她不在我的日常生活中。不仅如此,就像我把神内昂大的「盒子」变成我的食粮一般,麻理亚把茂木霞的「盒子」变成了食粮。
茂木同学和麻埋亚是不可切割的存在。
所以虽然毫无根据,我还是会不禁这么想:
常茂木同学回刲教室的时候,麻理亚是否就己经不在了呢?
「…………」
然后,我想到醍哉和心音的事。
醍哉不见了,但心音却不怎么在意醍哉的事。明明对心音而言醍哉的存在应该并不小,但她对他擅自消失只是生气,看起来却没有那么在意。
为什么呢?
例如这样假设看看:
——心音或许已经有了预感,有一天醍哉会消失,不是吗?
当然她应该没想过是以这种方式消失吧,她应该也不知道「盒子」的事。
但是,她早就知道了醍哉会离开自己不是吗?
她早就知道了醍哉的目的不是吗?
所以,她才放弃了期待他马上回来。
因为她已经做好了醍哉会从白己眼前消失的心理准备。
我不知道他们两个之前发生过什么事,所以当醍哉消失的时候,觉得看起来接受这件事的心音很冷淡是错的。
但是,我和心音不同。即使我知道麻理亚的目的,即使知道总有一天她会从我眼前消失,我也不会放弃。
我绝对不允许麻理亚离开我。
我来到麻理亚的公寓前。
当我想要进去的时候马上就想起来,这是个屋主不在的话连大门都打不开的公寓。这样下去我连电梯都进不了。
我该怎么办?
我焦急地走来走去,想办法用还残存着的理性思考,我又取出了手机。
输入背起来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传来了嘟嘟声,每响一声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