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问你为什么啊?」
「因为我喜欢小悠里。」
我以为他又再开玩笑,但是从他的眼神看来,他没有说谎。
「……你发现自己被利用了吧?你也注意到她打算要杀你了吧?」
「是啊。」
「那你还说得出喜欢她?」
「我不就说了吗?」
好奇怪,那不是正常的思考逻辑。
「你那是什么表情?学长不也是经历了和我差不多的事吗?那么应该懂我的心情吧?」
「怎么可能懂——」
「那么学长,你有想过要杀小悠里吗?」
「……那个……」
我不由得闭口不言……不对,不是因为对方是悠里同学,不管是谁我都不想杀。
……但是,我确实差一点就杀了神内昂大。然而,我却丝毫没有想杀悠里同学的意思。就算到了现在,我还是没有想要杀她。
「就算被骗,还是觉得小悠里很有魅力,这一点我和学长不都是一样的吗?因为非常了解她想活下去的心情,就变得想要原谅她的欺骗……嗯,也就是说我们就算发现自己被骗,还是会继续被骗下去呢。呼……真是的,小悠里才是这个游戏中最强的存在啊。」
我们还持续被欺骗下去。
……是吗?我还在怀疑神内昂大是不是为了骗我而捏造了事实,我希望是那样。
所以我想要打破那天真的想法,更进一步询问:
「……你什么时候跟小悠里串通的?」
「从第一天的【密谈】开始喔,要让人感觉我是个危险的人,也是小悠里的要求。」
真的是从最初就开始了,从一开始,她满脸苍白的那个时候开始,悠里同学就在摸索残存下去的方法。
「……杀了醍哉也是悠里同学的指示吗?」
「是啊,因为小悠里似乎其实很相信『盒子』,所以真的相信只要杀了大岭学长一切就可以结束。」
「『盒子』……?」
她明明一直否定地说不能相信『盒子』……喔,原来如此,那也是为了不要让自己被怀疑的演技啊。
「你还记得我在那之前一直看着携带型终端机吗?其实我那是在重看小悠里的指示做确认喔。」
「……悠里同学给了你怎样的指示?」
「她指定了我大方向的言行举止。也就是不要让小悠里被怀疑,嗯,本人没有这么说明就是了。」
悠里同学在神内同学下手之前都还很开心地笑着。
她明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麻理亚……」
「嗯?」
「为什么麻理亚知道悠里同学跟这件事有关,却什么也没说呢?」
「喔,你连这个都发现啦?」
在那之前麻理亚和神内昂大进行了【密谈】,恐怕是当时被他用什么方法封口了吧。
「其实昨天麻麻就发现了。但她也还没确定,只是怀疑的程度而已。然后,在和我【密谈】的时候,追问我小悠里是如何参与的。」
我突然想起了麻理亚的发书。
「……你和柳已经【密谈】四次了吧?」
「…………该不会……」
那个时候麻理亚已经在怀疑悠里同学了吗?她觉得悠里同学半强迫想和我【密谈】的行动很可疑吗?
但是我没有查觉到麻理亚的忠告,在那之后和悠里同学【密谈】了。因为我被与「柳同学」的过去控制。
然后,招致了现在这最糟的状况。
「但是,你不觉得麻麻太老实了吗?她难道不觉得跟我说了小悠里的事,自己会有什么危险吗?」
虽然那的确没错,但麻理亚只能用那种方式行动了。
「然后,感觉要瞒住她似乎不太可能,又很麻烦,就把真相几乎都跟她说了。啊,正如你所想的,我封了她的口。」
「……怎么做的?麻理亚不会轻意听从威胁,就算事关自己的性命,她也应该不会听从才对。」
「是啊,不管我说要对她怎样她都不听——所以我把星野学长当成了人质。」
「…………咦?」
「不,我没有想那么做的意思喔!我只是单纯讲出下一个要杀的是星野学长而已,然后她就自己向我提案了。她说『我会照你所说的不讲出真相,但请放一辉一马,取而代之你可以杀了我』,真的是勇气可嘉呢。」
——喔,原来如此。
「因为我会保护你。」
那句话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
「我说『我了解了』。嗯,虽然我完全没有要听的意思,因为你不觉得无法理解吗?明明无论如何小悠里都不可能让和自己【职务】对立的【革命家】存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