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一章

sp;「大岭不是能简单说服的人,就算新藤等人知道了真相,他大概也不会想停止『怠惰的游戏』吧?看到那样的他,其他人会怎么做呢?在有时间限制、自己可能会被杀的环境下,大家会有耐心地等待他改变心意吗?我不认为。当陷入胶着状态时,恐怕——」

  麻理亚痛苦地说出:

  「——新藤会杀了大岭。」

  「不——」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后说:

  「不可能啦……因……因为会长不是说过吗?她说自己是无法杀人的人。」

  「你因为她的那句话就安心了吗?」

  「……麻理亚认为那是谎言吗?」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谎言,但如果那是真心话,新藤就更危险了。」

  「为……为什么……?」

  麻理亚沉默地站起,拿起放在桌上的携带型终端机操作,然后播放保存的某句话:

  「我持续背负着那个罪过,将会承受不住被击溃,人生就此毁灭。有着能理解这件事想象力的我,做不到。」

  「你知道这段发言有多危险吗?」

  我摇摇头。

  「新藤的意思是——只要有破坏自己人生的觉悟,就能够杀人。」

  虽然我觉那是一针见血的见解……但是真的可以那样解读吗?

  「可……可是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不可能有破坏自己人生的觉悟喔。」

  「你觉得没有充分的理由吗?我马上就可以想到喔。嗯……例如拯救柳,对新藤来说不会成为充分的理由吗?」

  她干脆地说道,我陷入沉默。那的确是让那个会长跨越那道线的充分动机。

  没错,这里不是日常生活,是因「盒子」而扭曲的非日常,那个充分的理由要多少就有多少。

  「一辉,你应该知道吧?不管有怎样的理由,我都没办法杀人。」

  「嗯,我知道。」

  「我认为你也是一样。你能像新藤一样马上就说明理由吗?」

  被麻理亚这么一问我试着思考:

  为什么我没办法杀人呢?

  ——因为觉得人杀人也没关系很傲慢吗?

  ——因为设身处地为对方着想觉得很可怜吗?

  ——因为自己的道德感不允许吗?

  虽然想了几个理由,但都不完全对。虽然觉得都没错,但也觉得不对。每一个都是先有不能杀人这个结果后才加上的理由。

  「想不到任何理由……吗?」

  「……嗯。」

  我低着头回答。

  「那是正常的。」

  「咦?」

  「新藤所说的想象力之类的并不正确,真正无法杀人的人没有理由,不管是你还是我——只是单纯下不了手。」

  ……没错,正是如此,那最正确。

  「立刻想到无法杀人的理由,流畅地说出是不自然的。新藤的那段话只是想要强调自己不危险,嗯,就算那样也比大岭那样露骨地展现敌意健全许多。」

  「为什么醍哉明知道那样会让自己陷入危险,还要那么做呢……」

  「嗯,因为他平常就是那种人,就算像新藤等人一样说自己『绝对没办法杀人』也没有说服力,这么一想,他个性意外地在【罢免国王的国家】里不利。」

  ……的确,依他的态度,感觉正是最会被大家攻击的对象。

  反之最安全的,意外地可能是悠里同学之类的。

  「对了,我有一件在意的事,『怠惰的游戏』是内侧型还是外侧型?」

  这个问题让麻理亚的视线变得锐利。

  「抱……抱歉,我什么都没想就说了出口,对……对嘛,这种乱七八糟的『盒子』当然是内侧型——」

  「是外侧。」

  「……咦?」

  「『怠惰的游戏』是外侧型的『盒子』,而且等级大约是5。」

  她应该确实说过「泥沼里的一周」是外侧等级4,这比只是附身的那个「盒子」等级还高出许多。

  但是,外侧型也就代表——

  「就等于某种程度上相信这样的状态……或许『拥有者』充分使用着『盒子』也说不定。」

  我听到她的这句话倒抽了一口气。那是……很惊人的事不是吗?

  「所以要说服他才很难,至今无论如何,使用『盒子』的『拥有者』都还有理性,因此『愿望』并不确实,有所破绽。我们找出了『盒子』的破绽,让对方交出『盒子』。」

  「……但是,这次没有破绽。」

  老实说我无法相信醍哉充分使用了「盒子」,因为醍哉是相当的现实主义者,是不适合将现实中不可能实现的心情包含在内的「愿望」实现的盒子运用自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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