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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问你为什么可以区别啊!……对了,因为你那么深信着。因为你深信电话中呼救的声音是【星野一辉】,被那错觉影响而深信不疑。」
「那通电话里的声音是【石原雄平】,这点我知道喔。」
宫崎同学皱起脸。
「不要说谎,你是指你知道那是录音的声音吗?」
「不。」
「那为什么你知道那不是【星野一辉】的声音呢!」
「我当然知道啦。」
她理所当然地说:
「在求救的状况下,一辉不可能叫我『彩矢』。」
「——啊。」
我想起来了。
在我被醍哉骑在身上揍的音乐教室,在那孤独中,对仍旧来到教室里的她情不自禁说出口的那名字。
没错,没错,我不会叫那个名字。如果我认真要求教的话不会叫「彩矢」。因为那是和我敌对过的对手的名字。
「……那么为什么你来救他了呢?」
「如果状况如你所说,救【石原雄平】跟救一辉是一样的。」
「……等一下,那么你不是应该会认为眼前的星野一辉是【石原雄平】吗?」
「喔喔,老实说我怀疑过。但是只要看一辉一眼,就知道那是【星野一辉】。」
「…………喂喂,那才是谎言。事实上你到目前为止都无法区别吧?」
「那只是因为我不知道切换的时间点。只要观察三秒钟的话,从脸上肌肉的使用方法就知道。现在的我可以知道一辉是一辉。」
知道我是我?
就算其他人都不知道?
「……那是不可能的吧!别开玩笑了!」
「对了,如果对方是一辉之外的人,可能就无法区别吧。但是只有一辉,是可能的。」
「为什么?」
她这么说:
「因为我比这世界上的任何人都还跟星野一辉度过了更长的时间。」
那是我在某个世界里常听到的话。
「啊——」
我情不自禁叫了出来,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她一脸失望地转头看我。
看到这情况,宫崎同学皱眉说:
「什么嘛?星野,你该不会因为那种老套的胡言乱语就想解开她的手铐吧?如果做了那种事,你知道你的姐姐会有什么下场吧?」
不知道为何,那个威胁对我已经起不了作用了。
「那个,音无同学。」
说出口的话就再也收不回了吧?我虽然犹豫但却已经决定了。
「让我碰『盒子』。」
她失望的表情变了。
「不需要许可,就算想抵抗,我也还戴着手铐。」
明明她到刚才为止都一副不怕菜刀的样子用力敲着墙壁,现在还说得出这种话。
她有些害羞地微笑着:
「…………你就自己摸吧?」
她冷淡地同意了。
我稍稍点点头,把手掌放在她的胸口。
「——啊。」
我沉入了海底,第二次的海底。跟之前一样,每个人似乎都很幸福的样子,是一个每个人都能幸福的谎言。而在那当中有某个人在哭泣,知道那个幸福是谎言而无法融入的某个人的哭泣。那是我听过的哭泣声。
好痛苦。
那里没有氧气,我没办法待在那里。所以我不能一直在这里。
所以很痛苦?
痛苦的原因,是因为知道我无法治愈她的痛苦?
是因为知道我对那极为荒谬的孤独无能为力吗?
我的脸颊上流下了泪水,跟某个时候我在「盒子」里哭泣一样。
「——对不起。」
然后我想起了她的一切。
为什么我会以为她只把我当成接触「0」的钓饵利用呢?为什么我会以为她看不起我的日常生活呢?
她,总是把自己的事放在最后的她,明明不可能那么做。
她相信我就算独自一人也会好好面对「泥沼里的一周」,所以在我拒绝她后就没有跟我连络。
但是我却没办法相信她,背叛了她。
「抱歉。」
我再说了一次,她有些难为情地把眼睛撇开。
「……不,或许是我想得不够多吧。明明你已经忘记了『拒绝的教室』里的事,我却没有考虑到那一点,擅自对你抱有期待……也说不定…………那个,我现在才发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