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恐怕「茂木霞」因住院没有来学校吧,所以我没看过。但只要是二年三班的学生,就算没有看过也会知道这名字。不可能不在意一直没来上学的人的名字,只要是同班同学,一定会接触到那个名字。
没错,这个问题的意义在于——锁定嫌疑犯。
「哼,老实说我原本以为宫崎龙是『拥有者』的可能性很高,但既然不是二年三班的学生的话,看来并不是呢。」
宫崎龙?
该不会——因为我今天被音无同学抓住没办法下指示,宫崎龙就擅自行动了吧?
「你……不,正确来说是『拥有者』,是同班同学以外对我们很熟悉的人。我不觉得有很多人那么认识我们。那家伙应该是我和一辉很容易想到的人吧?」
我当然对地那问题不做任何响应。
「然后我还想到了一件事,是阙于石原雄平的事,宫崎龙说石原雄平是他母亲的同居人,为什么宫崎同学要说那样的话呢?思考一下他的企图得出这样的答案是很自然的吧?没错——」
音无同学断言:
「——没有石原雄平这个人存在。」
我倒吸了一口气。
「那原本就是个随便说说的名字,但是,我不知道是你还是宫崎,想到了要利用那个名字。让我们以为『石原雄平』是真正存在着,想要模糊『拥有者』的真实身分对吧?说什么同居人这种复杂的关系,也是为了不让我们立刻发现吧?」
不存在,所以模糊焦点——吗?原来如此,几乎正确。
但是她错了,石原雄平的确是宫崎龙母亲的同居人,只是可以说已经不存在了。
因为,石原雄平已经死了。
「你想说的都说完了吗?那我可以开始说了吗?」
她对我突然的发言起了警戒,音无麻理亚皴起眉头。
「……你想说什么?」
「我想你应该会有兴趣,或许那是你拚了命寻找的东西之一也说不定。」
我露出微笑说:
「让我跟你说,『泥沼里的一周』的系统。」
5月2日 (六),10点0分
我一一看着视野内的东西,解读情报,我回到了星野一辉。天空、水泥、地面、砂石、音无麻理亚、自己的手、星野一辉,这里是后校舍,我是——我。
因为切换过好几次,我已经习惯了。但是因为习惯了所以才察觉到。
这是逼真的死亡。
在不是我的那段时间里,我完全消失了,连作梦都不会。这是阶段性造访的「死亡」
如果在5月5日结束前没有破坏掉「泥沼里的一周」的话,我就会永远消失再也回不来。也就是,「死」去。
「是一辉吗?」
眼前的她问我,我默默点点头,然后注意到光是那样似乎还不够,便这样说:「没错,彩矢」。
音无同学看了看手表,皱起了眉头。
我发现她脚边有一把用了很久的电吉他。
「你在看这个吗?这是从热音社的社团教室拿来的。」
那把吉他虽然很旧了,但因为看来有把弦换成新的,应该是正在使用的东西。
……大概是在未经许可的情况下拿来的吧?
「我在『拒绝的教室』的时候为了消磨时间有稍微玩过。」
音无同学拿起吉他开始弹。好不容易才学会F和弦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跟她比,她弹得很好。她突然停下演奏把吉他拿给我。
「咦?」
「弹弹看,我知道你从你姐姐那里拿到了吉他。」
「啊,不……我弹得很不好喔!」
「那不重要,你在我说话的时候不要中断一直弹,那么我就可以马上知道你切换成【石原雄平】的瞬间了吧?」
原来如此,所以才特地拿吉他来啊。
因为弹不好所以感觉很害羞,我开始弹起教学本上稍微之前的摇滚乐团名曲。
「话说回来,你连我从我姐那里得到吉他这件事也知道啊。」
「我对你无所不知。」
她一点也不害臊地说出那样的话。
「……彩矢不会忘记『拒绝的教室』里发生的事吗?」
我突然出现这个疑问,一边拙劣地弹着吉他一边问。
「是啊,我都记得……不,正确来说,那么长的时间,而且几乎都是同样的重复,所以应该也有忘记的事吧,但是基本上似乎都还记得。」
音无同学皱眉看向我。
「难道你不是吗?」
「嗯,我几乎都不记得了。那个时候的记忆不带任何感情,很容易忘记。就像是没办法记住在街上遇到的每个人的脸孔一样。」
音无同学听到我说的话睁大眼睛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