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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话,男人吊起了眉毛。颤抖似痉挛的脸颊表达出了他的愤怒之情。啊——……一不小心就说出口了。原本只打算随便敷衍过去,但刚刚这句话摆明了就是在挑衅。
不过,我也没打算收回这句话。
「哦……只会仗着姐姐的威势,还真敢说。」
男人向前踏出一步。我摆出架式,一旦他出手,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突然,眼前的男人横向飞出。
没有任何预兆,十分干脆。刚才找我麻烦的武装研究员,就像是吹一口气就飞走的纸片一般,飞了出去。
「……咦?」
不成声的惊呼窜出我的喉咙。这是哪招?哪门子的杂耍绝技?
不,不对。因为,男人倒在地面上一动也不动——不会吧。
「你,你还好……」
我说不出下半句话。
男人……不,男人所在的地面不自然地扭曲。我不由得揉了揉眼睛……景象的扭曲并未消失。我理解到,并不是我的视觉发生异常——扭曲的是景象本身。
察觉到这件事的瞬间,难以言喻的寒意爬遍全身。
眼前的扭曲像是拥有意志般蠕动着。那模样与动作给我一种近似生物的感觉,但该处却又空无一物。两件事实在脑海内彼此撞击,迸射出唯一的解答。
某个东西,就站在眼前。
动脑呀。这里是哪里?是距离残留体巢穴最近的地方。那扇巨大的门屝是什么?是区隔残留体巢穴与都市的大门。那么,那扇门现在怎么了——?
全开。门户大开。这件事加上眼前的扭曲,紧急状态下的思考将之彼此组合,符合眼前景象的一句话浮现脑海。我在心中念出声音。
将体色化为透明的残留体——就站在我面前。
「——呃,啊……」
突然间,我吸不上气。再怎么大口吸气,氧气完全吸不进肺部。像是要把铅块吞入喉咙似地,只是想要呼吸却感受到无比强烈的阻碍。
「呃——呼——呼,啊、啊,啊啊、啊——」
无法呼吸。膝盖使不上力,我跪倒在地。两腕拄在地上勉强撑住身体,防止自己真的瘫倒。我告诉自己要先冷静下来。催眠自己先不要思考。
但是——这些挣扎都没有意义。太迟了。
「——呜啊!」
啪的尖锐声响在耳畔炸开。像是气球破掉一般,令人不快的声响。同时,陷入混乱的五官感知到些许的异常——咦?会痛?
我并没有受伤。在聚焦失败的模糊视觉中,我才想寻找原因,原因自动跳进眼中。
啪!右手手背在瞬间迸裂。
「呜——啊啊啊啊!」
在我认知到这道伤口的瞬间。
炸裂声响遍全身上下。啪、啪、啪——连绵的声响甚至构成了某种节奏,非比寻常的痛觉随节奏刺激痛觉。全身——真的是全身上下纷纷遭到撕裂——每个关节如同燃烧般地灼热。啊啊,好热。
头——好热。
埋在头部的——泪晶,好热。
「呜……啊。」
视觉越来越朦胧。硬质地面的触感逐渐远去,不快的浮游感包围全身。眼前景色化作纯白,但意识却沉入一片漆黑中——这是失去意识的前兆。
「——……——橙……」
在意识的残渣消散前——就在这一刻。
听见了某人的声音。同样的声音,又听见了一次。那是——是谁?想不起来。无法判断。知觉无法与认知连结。只有复数的呼喊声在耳畔胡乱交错。
「——矢!橙……——」
但是,呼喊声使劲摇晃着我的头。好几次又好几次——未曾放弃,摇晃着我。
「橙矢!振作一点!」
自一片漆黑的泥沼之中,把我拉了上来。
「呃………啊!」
我睁开双眼。瞥见绯红的长发。人偶般工整的五官与我正面相望。
绯红长发的少女——穗实的眉梢低垂,堆满在眼角的泪珠仿佛就要滚落。
「穗……实……」
「橘子箭!」
凛然的声响传至耳畔。亚麻色的长发映入视野的一角。
「没事吧?橘子箭!还能动的话,协助战斗!」
「……美阳,小姐?」
美阳小姐凝视我的眼神中带着不由分说的急迫。不过,战斗是指……?
我终于察觉了。抬起脸一看就知道——四周早已化成战场。
四下分散的武装研究员们纷纷举着驱动枪指向空无一物的半空中。有人对着空气扣下扳机,有人则被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击撞飞。若用不同的角度来看,也许像是熟练至极的舞蹈演艺。但事实并非如此,他们的确正在战斗。
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