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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他发自丹田的厚实嗓音。
「就是你杀了凯蒂莉耶奴小姐。」
吵杂声变成哗然。
之所以没有任何人失控大叫,想必都是因为蕾普莉西亚在场的关系吧。
不能咒骂人,不能憎恨人,不能攻击人——
这些都是她平日对大家的教诲。
「你离开房间,让杰斯特先生认定你人在房里之后,就到凯蒂莉耶奴小姐的寝室去了。」
「怎么去?柜抬这边对通往二楼的楼梯可是一览无遗哟?」
「难道不是爬后面的树木吗?你从空房的窗户钻进屋内,来到二楼走廊,接着敲了凯蒂莉耶奴小姐的房门。」
其实在建筑物的内侧,也有一些枝干延伸到窗户附近的树木。就算身体不够轻盈,只要做好摔下来的心理准备,利用爬树攀向窗台绝非不可能的事。
「那终究是你的想像呢。」
「是这样没错。但我觉得很合乎逻辑呢,事情办完后再从空房间的窗户出来也行,或干脆从凯蒂莉耶奴小姐的房间窗户出来也行。」
说到这,马纳伽环视了一下众人。
「不过,这里倒是有个失算的地方。」
他没有大略扫过,而是仔细凝视着每个人的脸。
「恐怕是想等杰斯特先生凌晨零点离开柜台吧,又或者,你其实想从餐厅的窗户返回屋内。厕所跟浴室的窗户都太高,就算有办法离开,回去可是个大问题呢。」
此时失声大叫「啊」的,是伊丽莎白。
「那么……」
「没错。」
壮汉边点头,边用粗大的食指指着她。
「那是失误,你目击到的鬼魂其实是蕾普莉西亚小姐喔。」
之后壮汉继续探究「鬼魂」的议题。
「要是置之不理,闹鬼的事情会一发不可收拾,如此一来,可能会有人跑去房间找你呢。因此你有必要在那之前火速赶回『家』里。」
所以门铃响了。
「接下来的发展,就如同我搭档示范给你们看的那样。要是再早一点想通,我们可能就会调查外头的旧轮胎与办公室的窗框了,毕竟那是了不起的即兴表演呢。」
他的意思是或许会因此留下足迹。
「总之,只要能进『家』里,接下来就只要趁大厅的两人被玄关转移注意力时绕到背后,再解释伊丽莎白小姐目击到的形体的真实身分就可以了。」
「好奇怪的说法喔。」
蕾普莉西亚展开反攻。
「马纳伽先生,若我真的杀害了凯蒂莉耶奴小姐,为什么要特地说出她已经死亡的事呢?那么做明明就对我不利,事实上,你也是为此才特地前来搜查的吧?」
「这是自尊问题。」
马纳伽例落地予以回击。
「蕾普莉西亚小姐,对你而言,说中鬼魂的真实身分是不可或缺的表演。否则能够预测一切的你,就会演变成无法在这个『家』里预测死去的『家人』呢。」
这真是令人讶异。
眼前这名带着憨直笑容的壮汉,讲的话居然如此合乎逻辑。
尽管如此,蕾普莉西亚仍旧没有退缩。
「这全都是你个人的想像呢。」
她如此断言。
「是吗?既然如此,那你怎么会知道凯蒂莉耶奴小姐已经死亡了呢?」
「是『预测』的关系。」
「你并没有那种『力量』喔。」
「不,我有。」
蕾普莉西亚继续说道:
「须要我证明吗?」
她以坚定的眼神盯着黑色壮汉看。
「……你办得到吗?」
「办得到。」
蕾普莉西亚嫣然一笑。
但她再次面对的对象,并非马纳伽警部补。
「马奇雅·玛提亚小姐……」
她直视着黑衣少女。
3
「打从第一次见面时,我就一直很在意……」
佐久耶·蕾普莉西亚眯着眼睛说道。
玛提亚则紧盯着她的眼睛。
她知道马纳伽很替自己担心,也一直往这边看。
放心。
自己早就明白这个人一直以来都在做些什么……还有现在打算要做什么。
「是有关你父母亲的事情。」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