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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跟感冒一样喔。」
「感冒?」
「没错。无论感染到什么样的病毒,出现什么样的症状,全都归纳成同一种说法不是吗?」
「啊、大家都只会说『我感冒了』吧?」
「对,就像那样。」
「那么,这个人的状况是房室……呃——房室传导阻滞?」
「就是那样呢。」
「这是什么病啊?」
「就跟你念的字一样喔。」
堤古蕾雅用戴着橡胶手套的指尖枢了枢鼻头——
「你了解心脏的构造吗?」
「还好,就大概知道它的心室与心房各有两个。」、
「很好。在健康状态下,心室与心房的收缩循环只相差一点点。这是为了先把心房里的血液送到心室,待里头充满血液之后再让心室收缩。到这里的解释OK吗?」
「总之就像帮浦对吧?」
「对对对。因此心房与心室是利用生理电讯号不通的组织隔开的,当然啦,有部分回路是相通的,否则会抓不到节奏。」
「这样啊……」
「不过这回路会因为某些理由,导致生理电讯无法传递,而这就是所谓的房室传导阻滞。」
「那会怎样?」
「要看本人的健康状况啦……」
依蝶·堤古蕾雅法医边说,边指向躺在面前的女性。
那是过于单纯,但又残酷的回答。
宇野川·凯蒂莉耶奴,正是因为此一症状而丧命。
「那么……」
用呢喃般的细语询问的,是玛提亚。
「这种症状有办法刻意引发吗?」
「你说房室传导阻滞?」
「嗯,比如说利用毒物。」
「唔——我是觉得很困难啦。」
医师立刻回答。
「但我的专业终究是法医学,并非化学,因此无法断言。」
「若是刻意引发,是否就和健康状况无关?」
「造成重度发作的话当然另当别论啰。」
说到这,依蝶·堤古蕾雅低头望向眼前的遗体。
「不过,我觉得她的状况应该不是。」
她边说边盯着遗体的脸看。
「若是经嘴巴摄取,那么口腔内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有时毒物会混着口水残留在里面,甚至还有口腔与食道溃烂的案例呢。」
之后她回头看着少女继续说:
「然而在她身上并未发现这些迹象。我也采集了血液,但毫无结果喔。」
「有没有可能是用了被害人死亡到验尸这段期间分解的化合物?」
「我不否定那种可能性。」
这么说的依蝶·堤古蕾雅,叹了口气并无奈地耸肩。
「但是到处都找不到关键的针孔喔,血液筛检原则上也告了个段落。」
玛提亚没有再继续回应。
她轻盈地从马纳伽的手臂滑下来,接着她开始观察的,是遗体的手。
而且是指尖。
最后还拉起她的手,仔细检查每一根手指头。
「有什么让你感到在意的吗?」
「嗯,是有一点……」
检查完左手的五根手指,她又绕着不锈钢床走,这次换成检查脚指头。
「……找到了。」
那么说的她,抬头看着马纳伽。
「是利用注射。」
「咦?」
发出叫声的并非马纳伽,而是堤古蕾雅。她冲到玛提亚旁边,把脸凑近少女的手。
是右脚大拇指。
少女纤细的手指,正抓住遗体脚上的大拇指。她稍微使点力,扳开指甲前端与脚指头的皮肤给堤古蕾雅看。
就在那里——
「……真的耶。」
有伤口。
很小很小的伤口。
直径还不到一毫米,几乎只是个暗红色的点。
「讨厌,我完全没注意到……」
那是用针剌入的痕迹,除此之外不做他想。
连战战兢兢偷看的马纳伽都「喔!」地大叫。
「